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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平。
这里是辽东公孙度的治所,一大早,路上行人还很稀少,跟别处的繁华喧闹截然不同,每个人都面带愁容,行色匆匆,路边的铺户,也只有三三两两寥寥几家开门迎客,显得格外的萧条冷清,一路走来,所见所闻,让关靖的心禁不住直往下沉,这公孙度确实不是一位善于治理一方的明主,从行人脸上的表情就能看的出来,这里的人,眉宇间都夹杂着一股莫名的恐惧。
关靖本来胆子就小,虽然这一次难得的硬气了一回,可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还是禁不住脊背发寒,身子本能的哆嗦了几下,关靖翻身下了马,先找了个酒馆,要了几碗水酒,这才有了几分胆气。
“报,启禀太守,黄巾陈削派使臣前来,此刻使臣正在府门外恭候。”
公孙度还没有起来,正跟夫人赤着身子搂抱在一起,听到响动,腾的一下从榻上坐了起来,忍不住惊呼一声“黄巾陈削的使臣?”
公孙度吓出了一身冷汗,睡意顿时一扫而空,赶忙披上衣服下了榻,刚从屋中走出来,公孙度忙吩咐道“将城中文武都召集过来,让使臣暂且等候片刻。”
等文武都到齐了,公孙度这才有了些底气,还别说,凭陈削现在的威名,就算他派出的是一个小使臣,也都让公孙度心感不安,可是,等关靖被召上堂来,公孙度顿时大失所望,只不过是个身形消瘦毫无胆色的文士,尽管关靖很想保持镇定,可一向贪生怕死的他,骨子里都早已烙下了懦弱的痕迹,猛的一见到两旁刀斧林立面带杀气的辽东兵,关靖的老毛病又犯了。
兵将若是贪生怕死,上过几次战场,经历一番血与火的考验,大多人都激发了血性,甚至不会再畏惧死亡,可关靖仅仅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之前临离开黑虎山的时候,豪情万丈,也想当一回真正的男人,可,很多事情,没他想的那么容易,就算他心里不住的告诫自己“要冷静,要镇定。”可浑身上下,还是本能的抖个不停,连关靖自己都控制不住。
“哈哈,原本以为陈削身边的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想不到,今日一见,方才知道传言不实,说,你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关靖的表现,让公孙度不屑之余,对陈削的惧怕也少了许多。
公孙度的喝问,又让关靖浑身一激灵,咬了咬牙,关靖壮着胆子回道“太守大人…我家少帅的威名,你…应该也清楚,为了黎民免遭战火…你…还是投降吧!”
若在陈削面前,关靖还能把话说利索,可这一次,他却吓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可以说是丑态百出,丢尽了颜面,引得堂上众文武全都哄笑起来。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让我投降,我来问你,陈削此番讨董,带走多少人,回来又还剩下多少人?”
这是机密,关靖本不想说,可公孙度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哈哈,不说是吧,来啊,推出去剁了。”
过来两个刀斧手拖着关靖往外就走,关靖吓坏了,赶忙喊道“我说,我说,快放了我。”
“出发的时候带走……两万人,返回时只剩……下二十人。”
“哈哈,就这点人马,还敢对我颐指气使,让我归降?就算你们躲在山里还有几千人,可想让我堂堂辽东太守俯首称臣,真是可笑,告诉我,现在陈削在何处?”
“在…”关靖刚想脱口说出,猛然心头一惊,不行,自己绝不能说,一旦说了,公孙度很有可能立马就得派兵前去围剿。
“我不…知道,太守,还望你三思,我家少帅在汜水关一战灭敌十五万,两家真要打起来,后果可不堪想象。”
“呵呵,怎么?敢威胁我?汜水关陈削的确有几分胆色,可杀敌十五万,那不过是他运气好,凑巧掘开了汜水河,要不然,指定现在死的连渣都不剩,来人,给我架起油锅,我倒要看一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公孙度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么贪生怕死的人,这竟然是陈削派来的使臣,越想公孙度度对陈削越发轻视,陈削在汜水关的表现,被百姓传的神乎其神,连公孙度都怕了,可是,今日关靖的表现,却让公孙度大失所望,这竟然是陈削派来的使臣,看来,陈削也不过如此?
若能撬开此人的嘴,从他嘴里得到陈削的底细,自己就能顺藤摸瓜,一举铲除这个心腹大患。油锅很快就架了起来,炭火烧的噼啪作响,锅里不一会的功夫,油花就翻滚了起来,那腾腾的热浪,别说关靖,就连公孙度身边的文武,心里都一阵惊慌。
关靖心突突直跳,额头上冷汗都噼里啪啦的流了出来,双腿更是不受控制的疯狂摆动着。
“哈哈,还不从实招来,说了,我就能饶你不死,否则,这滋味,可不好受,你最好想清楚。”公孙度越发得意,再次出言威吓道。
“我不知道。”
“是吗?我看你小子什么都知道,不想说是吧,好,给我吊起来。”
可是原本贪生怕死的关靖,不管身上如何颤抖,心中如何惧怕,可却死咬着就是不说,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