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皇甫郦话音未落,身后一棵大树上突然射来一道钩爪,紧跟着从身后另一棵树上顺着绳索飞速的划来一道黑影,没一会的功夫,此人便跳到了皇甫郦身后的大树上,来人掏出钢刀,冷笑一声,“皇甫郦,待会,让你叔叔来替你收尸吧。”说着,那人直接从大树上奔着马背上的皇甫郦纵身跳了下来。
皇甫郦没等抬起头来,便觉得身后一股劲风呼啸而来,紧跟着就好像被一块巨石砸中了一样,陈削居高临下,浑身的力量一瞬间全都落在了皇甫郦的身上,皇甫郦能受得了才怪,当即被陈削撞的摔到了马下,没等爬起来,骑在他身上的陈削,一声冷笑,手腕一翻,手中的钢刀狠狠的划开了皇甫郦的脖子。
杀掉皇甫郦之后,陈削本能的远远的跳了出去,钢刀紧握,两眼直勾勾的狼一样盯着四周,生怕遭了别人偷袭,高顺忍不住笑了出来,“这都杀干净了,你怕什么?”
“嘿嘿,习惯了,好,马上将这些官军的人头给我砍下来,高高的挂在树上,一会,好让皇甫嵩好好欣赏一番。”陈削尴尬的笑了笑,忙将钢刀收好,笑着摆手吩咐道。
大伙马上行动起来,不多时,周仓也带人赶了过来,没等来到近前,周仓就咧嘴大笑了起来“真是痛快,没想到,仗还可以这样打,只要再伏击上几回,皇甫嵩非得活活被咱们气疯了不可。”
“走了,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开,撤!”
陈削依旧不敢大意,忙摆手带着众人匆匆逃离了此处,毕竟,皇甫嵩的大军真要杀来,自己这点人手,根本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
周仓边跑边咧嘴,“就这点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吃了败仗了呢?”
“早晚有一天,我们会追着别人跑的。”陈削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皇甫嵩气定神闲,看起来甚是悠闲,可是左等没有消息,右等也没个人影,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皇甫嵩终于坐不住了,忙派出斥候打探,可是,斥候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报,将军,大事不好了,少将军他们…”
说到半截,那斥候愣是惊吓的满脸煞白,不敢再往下说了,甚至身子还不停的哆嗦起来。
“嗯?快讲,究竟怎么了?”皇甫嵩心中一紧,眉头顿时挑了起来,沉声喝问道,斥候战战兢兢,好不容易颤声把话说完“少将军他们…都死了,全都死了,脑袋也全都被砍下来挂在了树上。”
“啊?…”皇甫嵩目瞪口呆,禁不住大吃一惊,心中犹不相信,忙亲自带人赶往了那片伏击的树林,当来到近前,望着那高高挂在树头上的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皇甫嵩登时傻了。
这位久经杀伐的汉末名将,做梦也没想到,一群毛贼,居然将他的百余名天狼精骑全部杀死,就连侄儿也没有活下来。
“痛煞我也,痛煞我也…”一声悲吼,皇甫嵩胸口处的箭伤顿时迸溅开,身子连晃几下,当即跌下马背。
箭伤哪里来的,自然是当初在下曲阳拜陈削所赐!
“四十五圈……四十六圈…”从晌午足足跑到天黑,才九岁的狗蛋,累的跟狗一样,汗流浃背,粗气直喘,就连舌头都伸了出来,瘦弱的小身板,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两条腿就跟灌了铅一样,虽然速度很慢,甚至连走都赶不上,可狗蛋,依旧倔强的咬紧牙关,拖着两条腿继续一晃一晃的围着树林跑着。
“行了,别跑了,反正就差几圈了,削哥又不在,姐帮你瞒着,别累坏了。”虎妞心疼的眼都红了,不过她并没有哭,两人经历了太多磨难,不管遇到什么事,已经很难让他们再流泪了,何况穷人的孩子,压根就没那么娇贵。
“我不,削哥说了,等我练好了,就让我给他一起杀敌,就算他不在这里,我也不能偷懒。”狗蛋用力的摇了摇脑袋,继续咬牙硬撑着,虎妞叹了口气,“好,姐赔着你跑。”
“姐…你觉得削哥怎么样?跟他,你愿意吗?”
“小鬼头,说什么呢。”
“我看你是傻了…跟着削哥,亏不了你…你得主动点,你看人家翠花,深更半夜愣是跟黑娃滚到了一起,我都瞧见了,这不,黑娃当了什长,翠花也跟着成了什长夫人,甭提多神气了。”
在狗蛋的眼里,黑娃这个管十几个人的什长,就神气的不得了,那削哥,管两千人,要是再成了自己姐夫,那自己也可以横着走了。
“闭嘴,姐的事,用不着你管。”
“早晚你也得被人睡,谁睡不是睡?你啊,脑子我看就是进水了,你看人家周仓大哥……每天晚上都在河边跟他娘们亲热一回,你啊…就是笨,这么好的姐夫,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却不要。”
就算跑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夜里狗蛋还是主动缠在大壮屁股后头跟着一起守夜巡逻,狗蛋每天都把自己的手斧磨的锃亮,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得到削哥的认可,跟着一起去战场杀敌宰官兵。
别的本事没有,但狗蛋心狠下手更狠,就算手里啥都没有,照样能用牙齿咬死别人。
男的守夜巡逻,女的就围坐在篝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