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前行的溧南庄户青壮,马匹拖拉行进,满载物资、妇孺老弱的四轮马车,隶属蛇余公子溧南庄园近万人马不到盏茶时分,就已经超过停留等待东海一行。
敖方本能的计算起溧南庄户的行军速度,得出了个惊人的结果。
这只非是正规军队的队伍,只怕每天行进**十里甚至更远都有可能。
之所以这样快,那是所有青壮都一直这样小跑前进,而且看起来似乎还很轻松的样子。
后方的物资,又是以更为灵便的四轮马车拖运,不会如其他国家后勤辎重部队那般扯军队行军的后腿…大大拉低部队行军速度,**十里…敖方喃喃道,这简直是列国行军速度的三倍之多。
偏偏,这仅仅是一只连地方部队都说不上的…溧南庄园庄户。
有过这个小插曲过后,这只队伍继续前行,不过五里路的距离,他们很快就到达,看到阳翟与汲地交界处,有着一处简单的关卡,先前赶超他们通过的溧南庄园一行,尽在此停留,却是在关卡外排开了阵型在一旁休息,只有一队青壮在关卡前排着整齐的长队,一个个进入关卡,这样一队全部进入后,才会有第二队在门口排队入关,整个过程安静而有序。
敖方注意到,关卡旁矗立着一排排架,架子上吊着一具具尸体,都是武士或者游历武士打扮者,一些尸体是新的,一些似乎已经被吊了很久,整个都已经被风干了。
“敖方,去看看怎么回事?”
“诺!”得了女公子吩咐,敖方几步走向架子前,看到架子一旁,每具尸体下方似乎都贴着一种特别的白色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身为敖氏一族上位武士,自小接受过教育,他自是识字的。
虽说各地文字略有些差异,但还不至于到没法阅读。
一个个看过去,他点点头,回到队伍前,发现关卡内已经派人过来,将他们拦住,告诉他们前方大队人马入关后,才能轮到他们,叫他们在此等候,敖氏武士一再解释他们的身份,告知他们此是东海国公主敖骊,蛇余国未来主母之一的队伍,结果守关人员竟是不买账,坚决执行入境程序,还挺直腰杆告知他们,蛇余国的律法连他们国君都是要遵守的,更何况是可能的未来的主母,东海一行无法,只得排在后面,等待溧南一行人一一入关。
只看这万人入关的速度,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女公子,木架旁上贴着蛇余国入关律法,言一切外来者入关皆须经由此关卡,并在其中登记姓名等信息,下发暂住身份牌方可入内,入得汲地后,也不可胡乱到处跑,只能在城市中指定馆驿住宿、指定区域活动,此律胆敢违反者,会依律法重罚其款,如在汲地犯事者,则罪加一等,关卡外那些尸体,皆是非经由关卡入境,又在汲地犯事伤人、杀人以及窥探汲地机密者。”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有些紧张道:“被吊在上面的,按照其身下描述,多是犯了死罪的游历武士、武士,不过竟还有几位据说是蔡国技击营的武士,身手乃是上位武士之属,其中一位…属下…属下竟是认识。”
嘶,随敖骊一行几位东海武士齐吸一口冷气,皆感此汲地非同寻常,不是任何寻常大夫领地可比。
刚才,他们见得此处关卡简单,心下未免有些轻视。
但此刻,想着连蔡国上位武士敢违法、在汲地犯事,都给吊到这里来了,哪还敢小瞧半分?
汲地为何将这些尸体吊到这里,就是杀鸡儆猴,告诉境外入境者不要心存任何侥幸啊。
于是东海一行,自在溧南庄园一行人后方等待,但溧南庄园通行关卡的速度看似缓慢,实际上竟是颇快,上万人的入关,似乎还要办理身份登记之类的手续,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尽数通过去。
接下来就轮到东海一行人以及一些淮上过来的商人。
“别挤,别涌,都在外排好队,四个四个来。”
先前阻住他们前路,维持秩序隶属于治安军武士大声道:“刚才我们公子溧南庄园的庄户都能排好队有秩序的入关,你们身为武士、武卒,连群庄户都不如吗?谁是为首的,给我组织一下,再敢挤,就以冲关罪论处。”
听着这番话,敖骊面色一沉,朝敖方稍稍示意。
敖方立刻组织整队人马排成四队,只是毕竟从未训练,虽勉强成队,比起溧南庄园的庄户可差远了,弯弯扭扭打死一条蛇样,但治安军武士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在一旁看着。
与他一同的还有两什在寒风中站的笔挺持盾拿标枪、按剑的武卒,好似雕塑般分列关卡左右。
在关卡后方的营寨更驻扎着汲南治安军中平日里训练取得优胜的两支百人队,这时候他们似乎是在训练。
以敖骊、敖方超人一等的感知,还能听到关内驻此地营寨的两个百人队似乎是在训练,喊杀声、还有武器与甲具的撞击声,却是杀气腾腾,听到这些,两人面面相觑,关卡后方营寨内的武卒们训练难道竟是在真实的搏杀?
稍后,又有大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