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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唱礼声才一落下,整个厅堂内外所有宾客都为之哗然。
“太过分了,蔡国外事春官到底是想做什么?”
一位同为景国的大夫无比气愤道:“在大吉的婚礼之上,怎可动得剑器。”
“实是可恶。”溧阴大夫狠声道:“吕里大夫素来与蔡国不睦,这槐里吉分明就是来搅局的。”
“淮上五国昔日是蔡国盟约国,但近几十年来,蔡国势衰,陈国霸业兴旺,百年间九匡诸侯,二十年前更堂堂正正会兵车五千乘,败荆国于申国南鄙,如此我淮上才服陈国并入其盟约向其纳征,依我看,蔡国许是自觉恢复了实力,又见得陈国六卿忙于内争无暇他顾,如今又想复霸,想叫我淮上脱离陈盟再入蔡盟,这才连连动作。”
说这话的是个三十余岁的年轻人,精明干练,身上博冠额带,着着大夫袍服。
王越认得他,吕里大夫之前介绍过,此人是景国东北方靠近蔡国边鄙的阳翟大夫,因领地与蔡国汲地交界,对于蔡国了解甚深。
“早在之前,蔡国这位外事春官槐里吉,就向国君有过此议,但遭到了吕里大夫和诸卿士的联合抵制,所以未成,他许是将吕里大夫记恨上了,所以有今日之事。”
国君使者仲叔于华道,他又恨声说:“蔡国哪像个霸主国,若是有实力,堂堂正正去与陈国会上万乘兵车,若能够大胜,要淮上五国入蔡盟还不简单?哪像现在这般,尽行些小人之行。”
景国诸大夫们的讲话,陈国驻淮上外事春官昭穿尽听在耳中却是面色一片阴沉。
淮上五国乃是陈盟之国,蔡国此举,简直是对陈国霸业**裸的挑衅。他身为外事春官,在这淮上之地,理所应当的维护蔡国之霸业,但阳翟大夫之言却是实话。
当今陈国六卿忙于内争。彼此提防,就是黑胡盗入陈,都只是昭氏稍稍腾出部分武力,叫家将于让带了上千武卒,只是赶走了事。不然换做十数二十年前,黑胡哪怕长着三头六臂,也是不够陈军一个指头的。
“哼,阳淮,随本大人出去,吕里大夫乃是因维护陈盟之事而受此之遇,我大陈理所应当为其出头。”
“诺。”武士阳淮一声应诺,就随昭穿出了大厅。
眼看陈国昭穿出头,众大夫相视一眼,急忙带着随身家将武士一同跟了出去。
“唉!”南仲礼文见之。摇头叹气不已。
若是大成还强大时,此等事,他就可以当面直斥,但现在,他也只能看着。
“南仲大人,不如一同出去看看。”
王越想着之前那震动内郭的唱礼声,很显然不是吕里大夫府内赞者发出,他倒是想看看,蔡国在申南技击营覆灭后不久,又要整些什么新花样出来。
“啊!”
两人正要出大厅。冷不防外边传来一声惨叫,一个黑色的人影,如炮弹般飞往大厅,将厅堂的木门砸的四分五裂。往后眼看还要砸向厅内的五尊大鼎,蛇大一个回身,身手敏捷的将人接住卸去冲力。
“啊,这不是景都淮阴列氏剑馆的馆主列央子吗?”立时有人认出黑影。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列央子如何会被人打飞至此?”
稍后又有人回道:“列央子出言训斥蔡使,却不想蔡使的随身武士就对他动了手。列央子也是本国有名的强大武士,没想到竟接不下蔡国武士随手一击。”
“蔡国今日存了心来搅局,或许就是想借此立威,带来的武士自然非同小可。”
“怎么样?”王越问了蛇大。
“公子,列央子面上无伤,连血都未出,但人已昏迷,五脏六腑已经移位。”蛇大面色凝重:“他此时还无事,只是若无治疗手段的话,他活不过今晚。”
“伤人者真是厉害啊,论及对力量的控制,或还在赵午大人之上。”
“走,出去看看。”
吕里大夫府外,正门照壁后的庭院,此刻已经被近百宾客及随行武士围住,中心处,是一位身着紫衣卿士服装的男子,看起来三十余岁,正是蔡使槐里吉,另一位二十几岁的武士,站在前面,将他护在身后,虽面对众宾客和武士的来势汹汹,却是淡定从容,仿佛未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本大人好心来为吕里大夫贺礼,却遭人拔剑相向,这就是吕里家和淮上各位大人的待客之道吗?”随身武士一击将列央子击飞后,槐里吉冷笑着说。
“槐里大人的贺礼之道,真是别具一格啊,难道蔡国都是这般贺礼的吗?”陈使昭穿的声音远远传过来,声音带着嘲讽:“若是如此,来日我陈国三军万乘兵车军临蔡上,为蔡王贺上一曲《干戚》如何?”
“是陈使昭穿大人,昭穿大人来了。”众位宾客一阵喧哗,连忙分开队伍让出一条通路。
“有陈国使节在此,看蔡国人如何继续嚣张。”
淮上之人昔者为蔡国盟约中人,对于蔡国的强大自是无比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