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甲一摸兜,兜里只有从宋信那里“敲诈”来的两千块钱。
囊中羞涩啊。
还不够买半个风铃的。
刘浩然当然知道徐甲囊中羞涩。
看着徐甲一摸兜,急忙就掏出自己的钱包,主动要给徐甲付账。
几万块钱对他来说,也就一顿饭钱。
张云祥眉开眼笑的去接钱,却被徐甲一把抢了回去。
“小兄弟,你这是……”
张云祥一把抓了个空,笑容变得僵硬。
徐甲四处观望:“张老板,先别急嘛,我看看还有什么好物件,选中了再一起付账。你只管招呼其他人,我让刘哥带我四处转转。”
“那……那也好!”
张云祥心中奇怪:难道这小子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不可能啊!
看他这样子,就是个雏儿。
张云祥满腹疑惑,却又急不得,只好去招呼其他人了。
刘浩然疑惑道:“兄弟,你怎么这么见外呢?几万块钱的小事,你客气什么?”
徐甲道:“刘哥不懂,我买这风铃是有用的,必须自己买,不然就不灵了。就算你给我付账,也不行的。”
刘浩然蹙着眉:“那你不是没钱吗?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徐甲一脸神秘:“我有钱。”
刘浩然非常疑惑:“钱在哪呢?”
徐甲看了看表:“没看到我印堂发红,山根隐约透着一股紫气吗?大约半个小时吧,钱就找上门来,而且还不少呢。”
“兄弟还会相面?”
刘浩然知道徐甲不是一般人,但没想到连相面也懂。
但心中却也好奇:谁会主动给徐甲送钱?
刘浩然陪着徐甲四处乱转,看了看表,冲着徐甲幸灾乐祸的笑:“我说兄弟,马上半小时了,这送钱的怎么还不来呢?”
徐甲微微一笑,指着门口:“你看,送钱的来了。”
刚巧,门口进来一个民工打扮的人。
五十岁上下年纪,风尘仆仆。
裤子洗的发白,穿着一双破布鞋,沟壑纵横的脸上写满了沧桑。
刘浩然摇摇头:“兄弟,他是来给你送钱的?你别逗我。”
徐甲神秘的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民工腼腆的杵在门口,胆怯的问道:“这里收……收字画吗?”
“收啊!”
几名伙计急忙上前招呼民工。
“我这有一副祖传的画,老板看看能值多少钱?”
民工看着人多,十分胆怯,不敢进屋,就蹲在门口,包裹打开,将一幅画在地上展开。
画卷展开有一米长,半米宽,是一副乡村朝阳丹青图。
许多人呼啦啦围了上来。
只见这幅画画风细腻,视角海阔,崔烟袅袅,布局有大家之风,人物栩栩如生,风骨、笔墨别具一格。
但蹊跷的是,这幅画居然没有印鉴,也就是没有署名。
张云祥拿着放大镜,蹲在地上,一寸一寸仔细的看,揣摩许久,四白眼儿眯着,不住的摇头。
民工看着张云祥摇头,紧张的身体发抖。
徐甲满脸神秘的笑,对刘浩然说道:“刘哥,你对书画不是很有研究吗?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刘浩然对字画研究很深,信心十足道:“兄弟,这幅画布局虽好,画风古意盎然,材质古旧,大约出自明朝,立意也有独到之处。但是……”
他话锋一转:“我对明朝书画家知之甚详,这幅画的风格非常接近书画大家陈道林,但是陈道林过于有名气,仿造者甚多。”
“这幅画没有印鉴,画作微有模糊,好似蒙着一层雾气。这两处硬伤,就可以断定此画乃是赝品,想来是古代哪位书生的临摹之作。”
刘浩然的一番话,引得围观众人频频点头附和。
这其中也是有精通书画的高手,品评也与刘浩然一般相同。
那个民工听了众人断言宝物为假,心中大急,狠狠的跺着脚,结结巴巴反驳:“这可是我们家祖传的宝贝,肯定是真的,你们别欺负我没文化……”
“各位说的没错,这张画百分百是赝品。”
张云祥鉴定完毕,眼眸中的狡猾光芒一闪而逝,将画收起来,不屑的扔给民工,连连摇头:“什么祖传的?这明明就是赝品,是后人临摹陈道林的画作,哪里是什么宝贝?”
民工大急:“这一定不是赝品……”
张云祥一声冷笑:“我在这个行当里浸淫几十年,什么时候走过眼?我说是赝品,那百分百就是赝品。你这幅画,一文不值。赶紧扔了吧。”
“啊?真的是赝品?”
民工蹲在门口,掏出旱烟袋,使劲吸了几口,愁眉不展:“哎,原指望卖了这幅画,治好儿子的偏头痛,哪里想到却是个赝品?这日子没法过了……”
张云祥拖了好一阵,恰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