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上尉表现出一种疯狂的歇斯底里,他整张脸都扭曲地变形了。他的腿上用布条草草地绑着伤口,此时因为情绪激动,又有新鲜的血迹顺着缝隙渗透了出来。
他抓着薛渊的裤腿大声喊道:“我还能够抢救一下!我只是大腿上中了一枪,贯穿伤而已!子弹没有卡在肉里!这不需要多高明的医生,只要帮我清洗一下伤口,包扎好我就能活下去!你们为什么把我扔在这里等死?”
不等薛渊踢开这个疯子的手,就有一小队宪兵听到声音发现了这里的情况,他们大喊着朝薛渊跑来,并且举起了步枪。
薛渊清楚现在轻举妄动准没好果子吃——郝思嘉用手枪在他肩膀上留下的伤口可还是隐隐作痛呢:虽然体质达到2点的薛渊愈合能力此时已经远超常人,但要是被一小队宪兵用步枪瞄准开火的话,恐怕不被打死也要疼死了。
于是他很光棍地举起了双手表示没有武器,可这种配合的态度没有换来相应的友好回应——那小队宪兵依然没有放下枪口,而是举着枪朝他逼近了过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为首的一个宪兵显得十分警惕,“这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我没有恶意。”薛渊说道,“我只是——”
“你们要救救我!”疯狂的上尉看到宪兵来了,放弃抓住薛渊的裤腿,而是朝开口的宪兵那儿爬去。“救救我,我是——”
因为这疯狂上尉的意外举动,周围的那些伤员见状也骚动起来——他们也不想呆在这儿送死,在这肮脏的环境中他们的伤口极容易受到感染。
“闭嘴!士兵。”那宪兵用枪托狠狠地给了那疯狂的上尉一下,砸中了他的后脑勺,直接把他打得昏死过去。“我不想听到什么狗屁的自我介绍,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儿等待救护车辆把你运走!这是军令!”
他凶狠地态度镇住了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伤兵。
“你还没有回答,你来这里做什么?”宪兵恶狠狠地对薛渊说道。多亏了郝思嘉特制的人皮面具,此时薛渊已然不是顶着他的本来面目——他现在长着一张普通的白人面孔:黄色皮肤在亚特兰大实在太显眼了,如果薛渊以本来面目出现在这里,恐怕宪兵们就不是“和和气气”地问话,而是直接送薛渊吃枪子了。
“诸位,我没有恶意。”薛渊冷静地说道,“我是一名医生,我只是听说城内多出许多伤兵,联邦军队或许需要我,所以我才来的。”
“说得倒是好听,你叫什么名字?”宪兵咧嘴冷笑道,显然没有全部相信薛渊。
“杰森,杰森?斯坦森。”薛渊说道。
这个名字自然不是假的,无论在什么年代,医生都是很有技术含量的职业。北方的联邦军队在攻下亚特兰大城之后,对亚特兰大的医生都一一做了登记,许多医术高超的医生被半强迫地编入了军医的序列中。比如借住在皮蒂·帕特小姐家中的米德大夫,就是被强行征召的医生之一。只是联邦军队也不好太强迫这些医生,所以并没有让他们住到军营之中。
亚特兰大的医生本就不多,又就被南方的溃军带走了不少。所以眼下亚特兰大的医生可谓是屈指可数并且全在联邦军队的名单之上,胡乱编一个名字是绝对瞒不过宪兵的。
不过杰森?斯坦森这名字是皮蒂提供给他的,它原本属于亚特兰大的一个蹩脚医生。在亚特兰大攻防战中,出来看热闹的他倒霉地被一颗流弹击中,丢了性命。皮蒂·帕特小姐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使用了一些手段把这件事情瞒了下来,把杰森·斯坦森当成大活人报给了谢尔曼。
你问这事情为什么没有穿帮?那是因为杰森·斯坦森的履历太过清奇,他接手的重症患者基本没有一个能幸免于难的,从医三年治死了不下数十人。就连普通的感冒经他之手也会恶化为肺炎,因此杰森·斯坦森在亚特兰大又被称为“死亡之手”。
若不是杰森·斯坦森全家都是虔诚的教徒,只怕他已经被迷信保守的人当成邪恶的巫师绑在十字架上做烧烤啦!看到这样的履历,又有哪个脑子不正常的会将他编入军医之中?
“杰森?斯坦森?”为首的宪兵回头望了望,一个看上去略微年轻一些宪兵冲他点了点头,并且凑到为首那宪兵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那年轻一些的宪兵皮肤白净,跟为首那宪兵说话的时候又姿势暧昧,让薛渊突然想起了“相依为gay”这个成语。
“在这年代就这么开放了?难怪在我那世界,美利坚都允许同性恋结婚了。”薛渊脑子里转过了这个念头。
“好吧,亚特兰大确实有一名叫杰森?斯坦森的医生。”为首那宪兵听完耳语后笑了一声,略带奇怪地看了薛渊一眼。
拥有B-级被动技能狂兽境的薛渊耳聪目明,那长相白净的宪兵虽是轻声耳语,但依旧是逃不过薛渊的耳朵,那宪兵说了些有关蹩脚医生杰森·斯坦森的情况,并且还特别提到了他那个“死亡之手”的称号。
为首的那宪兵略微放松了些警惕,示意后面的宪兵将瞄准薛渊的枪都放了下来。“不过没有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