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琳闻言点了点头:“只是上官将军府实在事情太多,不过还好,上官晨曦这一入宫,反倒让将军府的地位有所抬升,所以宇文扬再娶哪家的女儿,也得想一想,说了这些,娘亲,我还听到一件奇事,夏侯珩竟然敢对我姑妈不敬,他是胆子太大了,还是受人指使,这可是说不清了……”
“宫里的事情我们管不到也不想管,只要你姑妈不找我们的麻烦就好了。她最近倒确实安静了许多,想是司徒兰这一孕让你姑妈有了别的打算,不过你也有孕对你姑妈来讲,倒未必是好事,所以你要多多小心,虽然她是姑妈,但到底不如自己的儿子亲呢……”沈宁越说声音越小,宇文琳初时还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但略一想,也不禁敛了神情,有些心惊。
再说将军府,孟氏觉得自己的日子暗无天日了,现在她关在院子里,在想皇宫里的冷宫也不过如此吧,平时只有人给她送饭,好在上官飞雾偷偷地来看她,不知怎么地被上官青云发现了,现在上官飞雾也不许来这院子里,孟氏坐在长椅上,仰头看着天,那秋天的天空分外的高远,几朵白云也是白得纯粹,高高的院墙将所有的美好都围住了,所以现在的她觉得这块天也算是对她的恩赐,她日夜的祈祷,希望自己的儿子早些回来,他若是回来了,也许上官青云会回心转意,看在儿子的份上原谅她。
可是随即又想,若是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是亲生的,那又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郭才子是死是活,只是暗暗咒骂,若不是他坏了事,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境地,又想起上官晨曦,是她将郭才子带回来的,那真是自己的克星,总之想到谁,恨的就骂,想的就哭,孟氏好像要崩溃了,这些传到将军的耳朵里,将军一句话都没有说,秋姨娘本想求情,要府内安然和睦,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一个妾来处理这些事情,实在有些力不足,可是将军那个样子,她想想还是算了吧,她不做那老好人了。
再者,从私心上讲,孟氏的没落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没有想到,孟氏却要求见她。
秋姨娘不解其意,只得来相见,却不想一见孟氏就哭着给她跪下,然后求秋姨娘救她,她是想给上官洵带口信回府,他已经两年没有回家了,孟氏只说自己想儿子,想见儿子一面,就是死也无憾了。
秋姨娘只得答应了她,不过上官洵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只得找杨良商量,杨良最后派了两个老仆人,四处寻找罢了。
孟氏抱着很大的希望,觉得上官飞雪现在生了一子有了地位,儿子再一回来,她的情况就会好转,就算不继续管家,她至少可以有自由。
不过,却没有想到,她的噩运并没有结束,当然上官飞雪的也没有结束,种下的因,终于结出了果。
宇文逸春风得意,又与一帮友人于酒楼言欢,席间众人自然各种恭喜,那贺礼早就送到了,现在只当是宇文逸还礼,宇文逸人风流逸俊,自然席间少不得美人作陪,那酒楼老板自然也是尽最大的可能的满足这些人的要求,一时间美酒千觚,美人如画,嬉笑之声透窗而出,传到了街上,行人有的侧目有的艳羡,不一而足,酒楼下的街道是一繁华的集市,有人叫卖着布匹,有人叫卖着画作,还有人卖字,给人代书,总之很是热闹,但相比之下,凄凉与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宇文逸与众人喝得性起,站起来相互劝酒,有的不喝,又耍赖的便趁着众人不注意,一杯酒顺着窗子往外一扬,结果有几杯就洒到了字画上,下面的人不干了便找了上来,起初老板只当是客人,倒放了上来,待知道情况便让人将那个两个画画的和写字的架走,结果其中一个挺着脖子道:“朱门酒肉臭,一群不知百姓疾苦的蠹虫。”
他的话倒让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朱门酒肉臭?你是在妒嫉吧?我们酒肉臭不臭,都是拿自己的钱买来的,你们天生的穷命,想吃臭肉都吃不到呢?怎么了?画湿了,稿子湿了,有什么,我们有钱,反正你们也是卖的,我们拿钱买下来不就得了……多少?一文两文?”
那人嘲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然后笑了:“算你们走运,爷怀里的零钱就是一两的,给你们,你们两个自己分去,不许打架哟,那我们可不负责。”
“你!你们欺人太甚,仗着有两个臭钱,呸!你的钱都是臭的,我们不会要的。”书生梗着脖子道,“我们卖画卖字,只卖给懂得欣赏的人,你们想买,没长眼睛,我们也是不卖的。”
“哟,你这个书生,嘴巴这么毒,孔孟之道怎么学的,你骂起人来与我们有什么区别?还有,别以为你会写字,我们不会写吗?你写的那是什么?让我看看。”那人边说边上前一把扯下书生手里的条幅,书生想抢回来,哪里能够得着,那人一甩传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而书生再去抢的时候,字幅又传到别人那里去了,书生气得脸通红,他索性也不抢了,只站在那里冷冷地道,“给你们吧,臭钱你们收好,当我赏给乞丐的,反正在文化礼仪上,你们比乞丐都不如。”
他说得义正严辞,将那锭银子踢到了一边,转身要走,宇文逸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