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忽略。
她也不能忘记。
这样想着和他在一起,竟然那感觉很温暖,她愿意。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放下了戒心的呢?
是什么时候开始又相信了男人?
夜色如水,时光静静流淌,两个人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空气中仿佛有一股暖意,从彼此的心田流过,这样静美的时光,让夏侯珩久未敞露的心扉再无设防,看着身边的女人,想着她说过的悲惨过去,不禁心疼起来,长臂展开,揽她入怀,上官晨曦并未挣扎,安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前榴花开放,他们来药王谷已经一个月了,上官晨曦已换上轻薄纱衣,站在半山处,那桃花如烟,映得她脸亦如这桃花,明媚鲜艳,有风过,那树枝摇曳,枝头的花瓣如雨,纷纷扬扬地落下,洒在她的肩头发间,她正欲伸手去拨弄,却从花树后面转过来一个白衣飘扬的英俊公子,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揽在怀里,一只手轻轻地弹去花瓣,嘴角挂着清浅的笑意:“晨曦,这里的风景真美。”
上官晨曦温婉一笑:“那是自然,药王谷可不比别处,这时地气非比他处,所以会产出许多药材,这里的药材,药性比别处都不同,是以同样的方子,用我们药王谷的药便起不一样的作用,好得也快些,我想我们药王谷能扬名在外,也是药材的功劳。”
“我不觉得,若没有你,我便是穷尽天下的仙灵宝丹,我的腿也不会被治好,身体的毒也不能被解,经络也不会归位,所以,我觉得药王谷的名声,完全是医术,而非药术。”夏侯珩的声音不急不缓,但每个字都是对爱妻的称赞。
上官晨曦脸一红:“讨厌,哪有这样夸奖自己人的。”
“因为你是我娘子,我举贤不避亲。”夏侯珩经络尽通,整个人的精气神又提高了一个层次,目光明亮深邃,整个人如一张弓,随时可能射出致命一箭,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贴近她的耳边声音低低地,“你可是给自己诊脉了?”
上官晨曦闻言脸刷地红了:“哪里就能这样快,才几天?”
夏侯珩不知道想起什么,笑了,上官晨曦见他笑得暧昧,便不依地捶他:“快告诉我,你笑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我在想,或者我不够卖力气,也许今天晚上换个样子会起作用。”夏侯珩的话倒引得上官晨曦又一阵的追打,夏侯珩身法灵活,上官晨曦哪里跟得上,跑得气急了,掐着腰冲夏侯珩喊,“你再这样,我不准你今天睡我房里!”
声音太大,喊完倒弄得自己不好意思了,却见远处的侍卫都背过身子,站得跟个木头似的,他们一定听到了,假装听不到,上官晨曦想到这里,羞得背过身子,身后一暖,她被抱进了怀里,夏侯珩的声音在耳侧响起:“那就依你,不在你房里,在我房里好不好?”
“呸,这里哪有你的房间。”
“是哦,那首先你得分我一间房。”
“不分!”
“好,我也觉得我们不分房最好。”夏侯珩因为得逞,而分外地得意。
“没个正经的。”上官晨曦也不想私下的他如此调皮有趣,便也是一笑而过,其实她也知道,这样幸福的二人世界很快就会结束了,回到睿王府不知道还得面对什么,虽然夏侯珩已经答应了要和她一起回药王谷居住,但是睿王答应不答应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现在其实她又换了一种想法,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在哪里都是好的。
只是她离开后,这药王谷怕是就得关门了,她已经安排了水伯带领原来的家丁伙计一起留守,等着他们回来。
水伯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世子妃突然这样的信任,他甚至都有些惶恐,但他的性格不能让他去问个明白,只是每日诚惶诚恐,但是他心里也有一个疑惑,就是这个世子妃不知道哪方面让他产生了亲切感和熟悉感,但是他又不敢往那方面想象。
五月初二,天气晴好,利于出行。
她将孩子交给了水伯照顾,按方抓药,再过半年,孩子有望痊愈,然后又留下了许多银子交给水伯管理,药王谷对外宣称新任谷主闭关,何时出关再定,已不再接收病人。
夏侯珩治愈回京,引发了热议。
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大家亲眼看到一直坐轮椅的人是走进睿王府的,睿王妃韩敏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近,眼泪就流了出来,她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却是脚一软,靠在身边夏侯娇的身上:“你哥哥,你哥哥他真的能走了?那是你哥哥吗?”
此时夏侯珩已近扶起了韩敏:“娘亲,是我。”
韩敏却早已失声哭了起来:“娘亲没有想到,在合眼前还能见到你痊愈,是老天开眼,我要大宴宾客三天,以谢天恩。”
不过,没等母子细说,皇上的内监带来了密旨,只让夏侯珩一人进宫面圣。
韩敏不知吉凶,有些惴惴不安。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第一天回府,皇上却比她还知道他的行踪,而且刚一回府就被叫入宫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