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本该派人叫醒他的,但她开着玩笑说,要与沈宁一起去见宇文公子,瞧他是不是醒了,有没有撒酒疯。
沈宁听了,也是笑了,说好,她因为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撒泼出丑,索性接着上官晨曦一起往偏院走,上官晨曦一路上蹦蹦跳跳,采花捉蝶地,很是活泼,她不时地问出个傻问题,逗得沈宁不由地一直在笑,而孟氏则是步履匆匆,走得很快。
偏院外有小斯站着,见她们到来,转身要跑,却不知何意,孟氏想喊,又想着这会儿来的都是女眷,便也由他去了,嘴里道:“让夫人见笑了。”
“家大业大,难免有疏忽,天子脚下,尚有余蠹,夫人不必自责。”沈宁笑着道。
孟氏心不在焉,只是笑了笑,便抬步往里走,走了两步,想是觉得不合规矩,扬声打招呼:“宇文公子,可是起床了,你娘亲来接你了。”
她止步于门外,并未进去,这是礼法。
沈宁也停在了外面,她面带微笑等着,上官晨曦心里在等着看热闹,嘴里却道:“宇文哥哥,我进来了……”
她只是喊却没有真的进去。
就在这时,突然屋子里传出了哭声,而且是女人的哭声。
孟氏与沈氏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推门而入,却见垂地长幔里,影绰地有两个人影,一个背着大家只是哭泣,听到声音耳熟,孟氏也不管了,撩开缦子就冲了进去,却看到自己的女儿扯着被子往身上遮,而宇文逸更是不着片缕,伏在床上仍旧在酣睡,上官飞雪一见到人立刻哇地哭出了声,她喊了声娘,就哭得要昏过去,而哭声惊醒了宇文逸,他茫然地转身,看见众人眉头皱起。
孟氏一甩袖子:“都穿上衣服再说!”
然后背过身冲了出去,沈宁也是一样,上官晨曦站在外面根本就没有进去,她早早地起来,就是因为知道有好戏可看,昨天晚上连嬷嬷就说宇文逸喝高了,留宿于相府。
她一直在担心会有人通知自己去哪里,那样她是绝对不会去的,因为那一定是个大阴谋,但是一夜安静,没有任何人叫她,所以她才早早地起来看热闹。
她转身到了院子里,看着黑着脸的孟氏关心地道:“姐姐为什么哭,是不是有人说她了?为什么宇文大哥也在里面,难道是他们两个打架了?”
孟氏忍着怒火的样子看着她:“这种事情,小孩子不要乱问。”
沈宁咬着牙,还没有缓过神来,她完全被震惊到了,她不明白儿子怎么会和上官飞雪在一个床上,而且上官飞雪还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她这样一哭,便是宇文逸有理也说不清了。
不过,她不觉得儿子有理。
这样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会指责他的吧。
看着孟氏火冒三丈的样子,她不由地也是生气,却见上官晨曦走上前来:“伯母,宇文大哥是与姐姐吵架了吗?只是他们为什么不穿衣服?嬷嬷说,不可以不穿衣服的,除了洗澡的时候。”
沈宁哪里有空闲去安慰她,只是摆了摆手道:“没事,他们都好,没有吵架。”
她心被气得狂跳,这会儿要抓狂了,对于上官飞雪,在她的眼里,没有模样,也不是嫡女,她还看不上眼呢,她才不希望儿子与她有纠缠,再者,发生这样的事情,两个人就算是什么都没有做,传到相爷的耳朵里,也是不堪的,如果连月颜他们母子趁机作乱,她可是顾不得这么多。
越想越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