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婳,她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么?”
“不错,不过现在还在稳定阶段,刚刚把她送去治疗所,回来的时候路过这里所以上来看看,你醒了就好了。西婳让我给你带话,她说,明天来看你。”陆沛之笑着,在说到西婳的时候,眉角微微上扬,眸子里流泻出一抹深情。
那是独属于西婳的,她知道,因为那时候的裴予墨在说到她名字的时候就是这样。
“你休息吧,医生说,身子虚的人,睡眠要充足。”陆沛之还没坐热,手插着裤袋站起来。
“陆先生,谢谢你。”叶小曼冲他的背影喊道,这些帮助过她的人,她都由衷感谢。
两年前的她,还是娇贵的公主,裴予墨捧着手心的宝,她恃宠而骄,他却纵容的很。她不需要任何人帮,因为他都会跟在她屁股后面一一为她解决。直到离开他,她才更清楚地明白,这辈子会任她的为所欲为的人只有他,而别人对她而言只是奢侈。
“不,你不用谢我。”陆沛之转过身望向她,眼神很认真,“我只是在替西婳还恩,感谢那两年里有你陪她,感谢你让她坚持下来,才有我们现在的重逢。”
叶小曼听着他的话,眼眶一热,其实她才是更要感谢的那个人,她才要感谢西婳,让她坚持着,活到了今天。
“她很苦。”她僵硬地说着,眸子因为涌上来的热气变得很亮。思绪不禁飘到那两年过的日子里,唇角边露出来的笑意带着苦涩。
陆沛之沉默着点头,俊俏的眉头微微皱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还未走出医院门口,大老远就看见了那辆低调的路虎从这边飞驰过来,如果他没有记错车牌的号的话……
“速度还挺快。”唇角不知觉地溜出一句,打开一旁的车门上车。
裴予墨在接到叶小曼住在这里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他明明不希望自己这么火急火燎,可总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
他想,叶小曼,这女人一定是上天派来向他讨债的,只是为什么前二十几年里他还能不亦乐乎?真的是他下贱了么?
不再想那么多,开门下车。他劝服自己,他只是站在一个哥哥的角度,给她该有的关心,好歹人家叫了他二十多年的哥哥,她现在住院了,他出于道义,也该上门探望一番不是?
秉着这个理直气壮的想法,和站台的护士问了房号。
叶小曼在陆沛之走后,重新睡下。没一会儿,睡意又开始袭上来,或许是真的因为太累了,父亲的事像块石头一样压在她的身上,好难喘过气来。
她睡的并安稳,陆沛之的话总让她想到两年里过的那些像梦靥一样的日子,一幕幕不受控制地重现在她的眼前。
裴予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躺在床上的人,细眉间泛起的那几丝涟漪让他跟着心里不适,放轻脚步走上前,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伸出来放在她的眉间。
他想将那些褶皱抹平,高大的身子弯曲着,外边正好有夕阳落进来,把他的身影定格在墙壁上,很温馨的画面,金黄色的光让他们仿佛都披上了一层金色。
他望着她的睡颜,顿了一下,好像又瘦了……
从她与他重逢开始,她就进了两次医院。从小到大,她进医院的次数不过也如此吧。
他记得最深的那次,还是他生了她的气,至于那时候生的气,现在想来还记忆尤深。
那时候她正处来经期阶段,他是不允许她吃冰的凉的东西的。早之前他就有询问过医生,医生说有害无益,所以他就对她明令禁止。
可那天,他却看见严沐风拉着她的手进甜点站,这笨蛋女人……他到现在想起来还来气,人家用一个冰淇淋就把她收买了。
他按捺着脾气,一个星期没和她讲话,上学放学都没等她。不管她怎么死乞白赖,他也没理她一下。他就是想让她知道,他可以宠她任何事,唯独在这种事上,不能随她。笑话,自己的女人不看好,难道还等着让别人来抢么?
他要让她认清楚到底是他重要还是严沐风重要,还有怎么能随随便便和别的男人牵手?!
说实话,他不理她,他自己心里也难受,从八岁开始就和她形影不离地在一起,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吃饭,就除了一样睡觉。他不过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摆了,哪知,这女人好的不学,竟学坏的,装病来骗他。
他以为她真的生病了,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承诺这辈子都不会不理她,她小鸟依人地赖在他的怀里,原本很有气氛的场面,却很不巧地让他看见床边上放着的热水袋,她的发烧不过是装的!!!
垂头看向她的那张小脸,那眼泪居然是唾液!亏他还以为她改过自新了,他想,这笨蛋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这一个星期他在生什么气!
她以为他是在气她吃冰淇淋么,他真正气的是她居然和别的男人牵手了!!!
他一把推开她,她却缠上来,拉扯之间,她作势要摔倒,他伸手拉住了她。不知怎么地,他们的唇就这样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