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苒就这样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向证人指控的地方,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波光。
这几天,她一直没有见到历简夏。可现在看来,这些疑惑都可以有答案了。
那个走向证人地方的人,正是历简夏。
从她进来开始,她便将目光投放在她和七七上,被涂的嫣红的嘴唇,微微扬起,那笑意里带了多少的毒辣,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夏苒苒脑海里,想的都是她前些日子的那些话,她说过要让他们都痛苦的,现在历简夏这样做,算是付诸行动了吗?
可,简离毕竟是她的生母,她这样落井下石,未免有些过分了。
夏苒苒还在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事,历简夏却已经完成了法官的所有提问,而简离供认不讳,所以律师想要为她辩解什么都无用,所以,这个案子,结的很顺利。
而简离再次被带入牢狱中,走的时候,谁都没有看,只低着头,任琪依旧坐着,目光却追随着她。
她的脑海里只停留在法官宣判的那句话上,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或许,法官也是被简离的这番故事感动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悲剧的女子。
也或许,简离注定有这样的命运。
只是,这样的审判结果,任老夫人并不满意,在任老夫人看来,简离最好现在就死,立马就死,可法律威严,摆在那里,不是就她这么一个老太婆好撼动的。
所以审判结果就这样定了下来。
夏苒苒不懂这些条律,但听到缓刑,心里吊着的石头稍稍放下了些,她听说过一些缓刑,这意味着会有更多别的机会了吧。
若不是因为这些的牵扯,简离也不会对自己突变脸色,说实话,简离并不坏。她永远不会忘记在法国的那个冬天,她独自一人在雪天里等韩毅,可简离却邀请了她进家门。
有这样善心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呢?
简离会做出那些极端的事,也是被环境所逼,虽然就算是这样,也不应该有歹念,可人非贤能,孰能无过。
说到底,还是这个情字,实在是太过伤人。
从法院里走出来,外面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这是北城的第二场雪了,这里的冬天总是这么冷,前一场的积雪还未全部融化,后一场就紧接着而来。
难道,上天也和他们一样,听了这个故事而哭了吗?
或许,这是任安达的眼泪,她想简离心里对任安达应该是有那么一点爱的吧,不然不会在陈述故事时候,说到任安达那会儿,声音里带了明显的哽咽。
想着他们的故事,夏苒苒心里还有一阵难受,心脏被紧紧地揣着,无处安放。
她看着一旁的七七,不是她想想中的那样,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从坐在法庭上开始,这姑娘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样的沉默让她不禁有些担忧。
“七七,难过,就别忍着。”
她的手放在的肩膀上轻轻地拍着,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历简夏正好走了过来。
现在这样的见面,在夏苒苒看来是有些尴尬的。
“七七,没有想到我们居然真的是同一个母亲。”
历简夏在她们中站定,语气里带着嘲讽,红唇向上扬。这样的历简夏,比任何时候都要趾高气昂。
夏苒苒不明白她此刻拦住她们的去路是要干什么,但清楚知道,历简夏一定不会对七七说什么好听的话。
她暗中扯了扯七七的衣袖,就想拉着她走。顾擎川给他们去拿雨伞,可是好一会儿都不见人,着实让她有些心急。
“七七,你让我做了那么多年的私生子,从今天开始,我们的身份应该换回来了。你也应该尝尝私生子的滋味了。”
对于历简夏的挑衅,任琪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着她,眼神很是平静,或者说她的眼神早在刚刚法庭之上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空洞。
历简夏在听了简离的那番话后,直接难过的想要发疯,凭什么,同一个母亲生的孩子,她就要让人遭如此唾弃,而任琪被人捧在了手心,这一点都不公平,所以,她难受极了,难受的想要让那些给过她痛苦的人一切难受!
可此刻任琪的淡然,更是激怒了历简夏。
“你是哑巴了?还是难过的不能说话了?你知不知道,看着她进大牢,看着你难过,我想高兴地大喊,老天这回儿总算是开眼了!”
她本来就是千金小姐,可却因为简离的这招狸猫换太子,害她的童年过的如此之苦!
她所受的这些罪,没有人会懂,没有人会懂!!
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任琪痛苦!简离不是这么宝贝这个女儿么,不是把这女儿当成自己的心脏吗?那她就要戳破她的心脏,让她痛苦一辈子,就算死,也死不安宁!!
“你说话放尊重点!”夏苒苒将任琪拉到了后边,两眉死死地拧着。
她对简离落井下石也就算了,可七七又有什么错?七七也是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