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苒苒是被噩梦惊醒的。混沌中醒来,抱着头环顾了一周,望着熟悉的环境,焦急的心稍稍缓和下来。
才一动身子,全身就痛的要命,感觉身上的器官像是被拆开来重新组装过一样。
房门被敲了几下,梅姨蹲着醒酒汤进来。
“小姐,你醒了啊。把这给喝了,可以缓解一下胃。”
她接过,喝了几口就被呛着,一张小脸有些狼狈的通红。
梅姨连忙给她拍了几下,心里不禁难过。她记得夏苒苒是不会喝酒的,若不是遭遇了这样的事,谁会自讨苦吃,独自买醉。
“头还痛吗?”
夏苒苒伸手捏着眉心,摇头。
“昨天是顾少送你回来的,还有印象吗?你昨天啊,喝得不省人事。小姐,别怪我多嘴,以后大晚上的就不要出去喝酒了,这外面的世界太乱,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幸好你能遇上顾少,不然我真担心你会被人欺负。”梅姨边苦口婆心,边过去拉开厚重的窗帘,“我看那顾少还不错,人也长得好看,等你以后嫁过去,他应该会对你好的。”
在这种的时候,小姐如果能遇上良人,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希望上天能眷顾她们家善良的小姐吧。
夏苒苒边喝着汤,边回想着昨天的事。或许是真的喝的太醉,很多都记不起来了,唯一知道的,她遇上了顾擎川,至于后来怎么样,她好像没啥印象。
“对了,今天大早,顾老爷就给你来电话了。我说你还睡着,他就没让我打扰。”梅姨想起这个,转头连忙说道。
她沉默着点头,寻思着顾老找她是什么事。
望了眼日晒三杆的窗外,没再想下去,掀开被子起床。今天天气好,而她要办的正事还有很多。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洗手间,才刚拿起牙刷,梅姨就拿着手机过来。
“小姐,你的电话。”
她看了眼屏幕,显示的却是陌生的号码,犹豫着按下绿键。
“睡醒了,就去把证给领了。”独属于顾擎川的声音,自手机那端不冷不热地传过来。
“领什么证?”她心里莫名一慌,下意识地问道。
“夏苒苒,你还没睡醒吗?你说咱俩结婚,不去领结婚证,难道还领离婚证啊!”
那端的顾擎川,语气有些冲。这还不都怪那女人,昨晚他累得够呛,本想今天好好睡个懒觉,却被自家老头一大早就给叫醒,跟他扯东扯西,然后才扯到领证。
“一定要领吗?”她犹豫着开口,眉间的那几丝涟漪透露出她此刻的焦虑。
“对。”那端的人,斩钉截铁地给了她答案。
“不是在媒体面前结个婚……证明一下,就可以的吗?”
顾擎川冷笑,“要不你找我爸去谈好了,正好,咱俩这么宝贵地一次意见相合,我也不想领。”
夏苒苒沉默不响,其中的思路关联已经在大脑里转了个遍。
顾擎川没那么多的耐心等她,说了句“下午三点,民政局见。”便挂了电话。
突然挂断的通话,让夏苒苒想说的话戛然而止,将手机放在一旁,接了几把冷水泼在脸上。
领证这事,彻底捣乱了她平静的湖底。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突然有些不敢看,才这么两天,她就感觉自己憔悴了许多,那原本应该嫣红欲滴的唇瓣,现在也尽失了色彩。
撑在洗手台上的手,不知觉握紧。现在这点事就让她不淡定了,那她以后还怎么面对公司里的波涛暗涌?
不行,她需要冷静,必须得冷静。
虽然她才二十出头,可现实的残酷不得不让她变得成熟。只有变强大了,公司里的高层才不会把她看扁。
可强大这二字,岂能轻易做到?
正想的出神,手机又震动起来,瞄过去看了眼,是雨瞳。
那端的顾擎川在挂线后,便将电话随手一扔。一头倒在床上,孩子气地踢着被子。他快烦躁死了,夏苒苒那女人到底是几个意思,先是反次为主地要退婚,再是把他当成别人的替身,现在又是这样一副委屈样,搞得好像是他求着她领证似的。
搞什么啊,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个好不好!以后离婚了,他就顶着个二婚的头衔了,档次比别人降低了一级。
不行,他可不能就这样便宜她了,得想几个法子好好治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这样想着,眼珠子转了几圈,唇角边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
夏苒苒随便吃了点早餐,就拿着包急急忙忙地出门。
刚刚雨瞳说已经帮她联系好了助理的事,她要先去见上一面,如果可以就必须得让这助理快点来夏氏,对公司里的事务上手。
站在地铁里的她,又不忘检查了一遍包里所带的证件。等谈完这事,下午还得赶去民政局,听顾擎川的口气,这个证,不想领也得领了。
只要顾家还愿意帮她们家就好,别的她不敢多奢求什么。再说了,不就是领个证嘛,又不会少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