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我冲吧台喊,一个穿着白衬衫、银色马甲的小帅哥马上跑了过来。
“帮忙收拾一下。”我指了指地上的杯子碎片说。
“好的,先生!”马甲帅哥跑去拿来撮子和扫帚,把玻璃碎片收走。
“结账。”我掏出钱包。
“好的,先生,您稍等,”马甲帅哥又跑去吧台,拿来水单,“一共消费1076元,您给1070得了。”
“这么贵,是不是算错了啊?”我皱眉。
“先生,这是您的水单。”马甲帅哥双手奉上水单。
“我不看,你给我念念。”我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
“好嘞,先生,一瓶轩尼诗,888元,包房一小时十五分钟,算您一小时,98元,两个干果盘,40元,您打破那个杯子,50元,一共,”马甲帅哥快速心算了一下,“确实是1076元,没错的,先生。”
“等会,等会,你说那个杯子多少钱?”
“50元。”马甲帅哥保持着职业微笑。
“就这一个破杯子,值50块钱?50上厨卫市场,我能买一大堆你信不信?”我叼着烟,愣起眼睛。
“先生,”马甲帅哥瞅了一眼旁边低头不语的林溪,冲我苦笑道,“您别难为我啊,要不您给1050得了!”
“不是我难为你,凡事都得讲理,对不对?你就是给我打个八折,收我900,我也得把这杯子的事儿问明白,你要是说不清楚,把你们经理叫来!”
“这……您稍等。”马甲帅哥转身跑向吧台,跟里面的一个男人说了几句什么。
这时下半场开演,音乐声响起,附近几个包房(都是半包房,相互看得见)客人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到了舞台上,几个穿着黑色皮衣皮裤的美女跑上来热场,很快,又有个穿紧身短裙和高跟鞋的美女出来,走向舞台中央竖着的钢管,是浓妆艳抹的关小青。
我这边比较昏暗,她应该没看见我,左手握着钢管,右手冲台下挥了挥手,纵身上钢管,只用一只腿夹着,旋转起来,她没穿丝袜,我估计是因为丝袜夹不住钢管。
正看到入神,吧台里那个男人过来了,也是面带笑容:“先生,您给一千就行!”
我从台上收回视线,歪着头看他,又瞅了一眼他身后刚才的那个马甲帅哥:“我说的还不明白吗,不是钱的事儿,是杯子的事儿。”
说着,我又拿起一只杯子:“洋酒、干果、包房费,那都是明码标价,对吧,我认,但你说这个破杯子值50块钱,我不认,你这杯子有物价部门的批文吗?”
男人苦笑:“我们没有,先生,但一直是这么收费的。”
“你是领班吧?”我看了眼男人的胸牌问,男人点头。
我松手,啪,杯子掉在地上,又碎了。
“去,把你们经理叫来,我教教他怎么开夜总会!”我又拿起一只杯子,用手搓着玩儿。
男人脸色变得很难看:“先生,一个杯子50,您砸了两个杯子,已经100了。”
“听不懂人话啊你!我他妈让你把你们经理叫来!”我又把第三个杯子扔在了地上。
“你行!”男人冲我竖起大拇指,冷冷地说完,转身离去,绕过吧台,往后去了。
“小峯啊!”林溪凑过来拽了拽我衣角。
“你不用管,我有分寸。”我说,道上的事儿林溪不懂。
“不是啊!”林溪眼里透出一丝兴奋,“太帅了!真的!”
“待会儿更帅!”我在她胸上抓了一把。
不多时,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簇拥着一个穿花衬衫、戴着金链子的矮胖子,从吧台后面的通道里出来,马甲帅哥往我们这边一指,这帮人便冲向我们,我向后靠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地点着一支烟。
这伙人,我一个都不认识,都是小角色,还没到惊动彪哥他们内保的程度。
“啥意思,啊?”矮胖子站在我面前,插着手,抖着腿,歪着头,一副标准的底层混混的形象。
“我都说三遍了,让你们经理出来,”我客客气气地说,“你们这儿就没一个能听懂人话的是不是?”
“我草你个妈!你说谁不是人呐?”矮胖子上前,抓起桌上剩下的半瓶轩尼诗,朝我脑袋砸了过来,他是隔着桌子丢过来的,并不是用手拿着瓶颈砸,就是砸着了,杀伤力也很低。
我侧头躲过,拍了拍肩膀上的酒水:“你知道这件西装多少钱吗?”
“去你妈的!”矮胖子没砸着,气急败坏,绕过桌子准备上前揍我,我一脚踹在茶几边缘,把胖子的腿夹在了沙发和茶几中间的缝隙中,矮胖子一个趔趄,坐在了沙发上,我捡起那只轩尼诗酒瓶,飞身上了茶几,一瓶子削上矮胖子的脑门。
“啊哟!”矮胖子捂着脑袋怪叫。
我站在茶几上,用瓶嘴岔指了指那几个制服保安:“第四遍,把你们经理给我叫来!”
这时,DJ把音乐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