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临绝境的凌翎七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立马取下腰间的剑鞘,那个竹制的剑鞘!凌翎七从来没想过,这个竹筒竟然会成为他最后的希望。
是的,这个竹制的剑鞘成了凌翎七最后的希望,但是如果不是唐三少这时候恰恰给东郭玉树制造了一点不大不小的麻烦的话,凌翎七最后的希望也许都要破灭。
被东郭玉树用毒烟摆脱的唐三少已经趁毒烟飘散之际,同样追到了积沙洲尾部,此时唐家大少、唐家三少已经与东郭玉混战到了一起,而一旁的唐家二少则捡起积沙洲上拳头大的鹅卵石,接连不断的扔向东郭玉树脚下的小木船。
原本就已经破旧的木船哪经得这样的摧残,顿时被唐家二少投出的石头击穿,哗啦啦开始进水往下沉,恰在此时,距离东郭玉树几米远的河面上,悄然无声的从河中伸出一截竹管。
气急败坏的东郭玉树并没有现那截竹管,用手掰下几块船板,纵身跃向积沙洲,快要落水之际立马投出一块木板到水面,然后脚在木板上一踩,继续向前一跃。
唐家二少哪能让东郭玉树如此轻易上岸,双手连掷,三颗鹅卵石带着唿啸声飞向恰恰跃起的东郭玉树,其中一颗把东郭玉树抛到水面上的木板砸得粉碎,另两颗射向东郭玉树双腿。
东郭玉树曲腿一蹬,把射向他双腿的两颗鹅卵石蹬飞,可是脚下已经无处借力,扑嗵一声掉到涡河中。
对于积沙洲上所生的一切,凌翎七并不知情,此时他正浸泡在涡河中,通过竹管唿吸着空气,同时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顺着河水向下游漂去……
月凉如水,一艘画舫正静静的停靠在涡河河畔,随着河水轻轻摇晃,偶尔出几声河水拍打船侧的声音。
此时一名女子正独自坐在船头,面前摆着一架瑶琴,十指轻弹,把北宋黄庭坚的一《水调歌头?瑶草一何碧》弹得是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当真算得上是“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瑶草一何碧?春入武陵溪。溪上桃花无数,花上有黄鹂。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只恐花深里,红露湿人衣。坐玉石,欹玉枕,拂金徽。谪仙何处?无人伴我白螺杯。我为灵芝仙草,不为朱唇丹脸,长啸亦何为?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归。”
夜风阵阵,衣衫飘飘,透过画舫里面的烛光,这名女子瘦弱的背影,给人一种遗世孤立的伤感。
“小姐,夜深了,你要多注意身体。”一个丫环这时候从画舫里走出来,为弹琴的女子披上一件披风。
弹琴的女子没有回话,恰逢一曲水调歌头弹完,琴声一变,弹的却是《将军令》,“塞上长风,笛声清冷。大漠落日,残月当空。日夜听驼铃,随梦入故里。手中三尺青锋,枕边六封家书,定斩敌将级看罢泪涕凋零!报朝廷!谁人听?”
将军令并不适合用瑶琴来弹,但船头的这名女子俨然用一架瑶琴,弹出了两军对垒,弹出了沙场撕杀,弹出了号角齐鸣,弹出了雄军凯旋。
就在这时,但听“涛”的一响,瑶琴中间的一根弦断成两截。
“呀,小姐,你受伤了!”旁边的丫环惊叫到,捧着弹琴的女子右手急得直跺脚。
弹琴的女子轻轻抽回手,看着从右手食指指尖上冒出来的血液,摇了摇头道:“一点小伤,不妨事!”
听到那丫环的惊叫,从画舫里又走出个丫环和一个老头,都很着急的样子。
“徐老,麻烦你看看是什么东西撞着船头了。”弹琴的女子对那老者道,原来刚才弹琴的她感觉到画舫被什么东西撞上了,稍一失神,便伤着了手指。
“好咧!”老者应声道,从画舫里面拿来一个灯笼,趴在船头往河面上照,确实是有什么东西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撞击着船头,出轻微的咚咚的闷响。
老者借着月色现河面上有一团黑影,把灯笼凑近一看,现竟然是一个人趴在一截大木头上,心中不由一惊,看那人浑身湿透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小姐,这……这……”老者皱了皱眉。
“怎么了?”那弹琴的小姐问道。
“是一个人,趴在一根木头上顺河漂了下来,也不知还有没有气。”老者道。
“那敢紧把他捞上来,或许还有救!”弹琴的女子从老者手中接过灯笼,亲自往河面探了探,依稀看到有一个人趴在一截大木头上。
“好咧!”老者心中微微一叹,忙向着河的下方喝道:“船头,来几个人,帮帮忙抬个人!”
画舫下游十余米远的地方传出几个声音,过了一会亮起几盏灯,有两艘渔船划了过来,随后渔船上有两人跳入河中,其中一个精壮的汉子伸手探了探,抬头道:“徐老,还有气!”
此时那弹琴的小姐已经被丫环拉到了画舫里面,只留下徐老一个人立在船头。
“我家小姐说了,这个人暂时就安置在你们船上,到时候一切开支由我们小姐支附。”徐老开口道。
“啊!这人背上受了伤!”那名汉子惊道,如果只是溺水的话还好说,可是此人背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