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黎明,来的异常的晚。
时间到了凌晨四点,外面还是如同深夜一般,漆黑一片。
黑暗如铁一般沉重,似乎永远不可能被光明打破。
大雪未停,在湘西这个少大雪的地方,如此连绵大雪,也是多年难得一见。
经过十多个小时折腾的众人都已经睡着了,就连睡过一觉的洛庸,也再次趴在桌上发出了鼾声。
但是张若生却依旧两眼有神,丝毫没有任何困意。
待到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他却神秘的站起了身,脚步大开,却没有任何声音的走近了大门。
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所有人都睡着了之后,才蹑手蹑脚的将红木大门打开了一点,随后迎着风雪走了出来。
四伢子的尸体完全已经被风雪包裹,成为一个雪人,呆呆的站立在大门正前方。
张若生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在理会,而是直接走向了第二栋洋楼,那栋死了两条人命的地方。
呼呼呼~~~
只听见寒风如同野兽般,肆无忌惮的冲击着大地每一个角落,张若生右手紧提着箱子,在寒风中穿行,目光深邃而久远。
终于他来到了这栋出事的第二栋洋楼之外,这里大门未关,灯也未灭,站在外面就能看清楚里面桌子上的食物,和桌子旁的两具尸体,略显昏暗的水晶吊灯灯光下,两具身体显得诡异渗人。
若是个普通人,如此环境,如此氛围,怕是早已拔腿就跑,但是张若生却仿若没事人一样走了进去。
不管不顾那两具尸体,而是径直往后方走去,还未继续探索,他却突然回头,看向身后:“谁?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
张若生刚刚说完,那身穿长衫的洛庸,却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嘴角微带笑意:“张兄弟是我啊。”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也不用伪装了,说说看,你到底是谁?”张若生抽回了身子,缓步往洛庸走去。
“张兄弟你在说什么呢?我就是洛庸啊。”洛庸的嘴角依然带着笑意,但是那种笑已经变得有些冷意。
“呵呵,是嘛?如果你真是洛庸,一个教书先生,为什么双手却是长满了老茧?”张若生抽出一张木椅坐了下去,看起洛庸长满厚厚老茧的双手,若是说他是个常干重活之人,倒也说得过去,但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羸弱的教书先生,却是一手的老茧,这难免令人生疑。
被张若生看到此处,洛庸也没有任何辩解,只是神秘的反问道:“不管我是谁,但是你张若生来王家,怕也不只是为了混顿酒肉吃那么简单吧?连一万银元都不屑一顾,并不是什么品格高尚,而是……嘿嘿。”洛庸说到最后,并未再说下去,只是别有深意的笑了一声。
张若生淡声笑道,双眼目光却锐利如剑般:“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到你的不对劲了,或许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与你有点关系吧。”
“张兄弟此言差矣,来这王家可是你拉我来的,我会有何关系?”洛庸回道,随后也坐了下来,两个人中间隔着的便是七姨太与六姨太两具干涸的身体。
张若生脸上笑意全无,冷声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如此,但就在你偷偷出手杀了四伢子之后,我就不得不怀疑你了。至于是不是我拉你来王家的,重要么?若是我不在的话,怕是今晚来表现的就是你了吧,如今我出了手,你倒也可以继续隐藏起来,等待时机。”
“张兄弟想象的,还真是有点道理呢,不过,你可别忘了,四伢子死的时候,我可就在你身边,怎么可能是我下的手呢?”洛庸双手手指交叉,身体微微倾向张若生的方向说道。
张若生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站起了身,随后才回道:“四伢子刚刚死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四姨太下的手,但是其身上毫无鬼气漂浮,明显有可能是死于摄魂术,此等邪术仅有一些巫师会修行,我本不可能怀疑到你身上,你虽然伪装的很好,但你忘了一个最重要的细节。”
听到张若生这么说,洛庸双眼微眯,双手松开,有些不自然,语气略微变化道:“什么细节?”
张若生沉声细语道:“修行摄魂术的人,因为有损自身魂魄,修行之后,下巴之上会出现红色斑点,斑点越多,说明功力越深,虽然你用了尝尝的胡须遮挡,但是我的窥探之术,却能轻松看到你下巴之上,有着什么东西,四个红点?你的摄魂术怕是强到一方宗师的级别了吧,如此道行,来到此地,也是为了那件东西而来吧?”
洛庸并未反驳,反而给张若生鼓起了掌:“张兄弟不愧是张兄弟,居然一眼便看穿了,但是你又吓如何呢?”
掌声停止了,洛庸的双眼突然瞪的老大,语气接近冰冷道。
张若生轻摇头道:“我不想如何,你我所求并不相同,你杀没杀人我也不敢兴趣,在这个年代,人命如草芥,我也管不上,只是希望你别坏我的事。”
听闻张若生所说,洛庸语气才有一丝缓和:“哦?这倒是有点意思,你难道不是为了王家地下的古墓中的帝石而来?”
“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