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扶苏的关系,这两天有间客栈也经常有乔装的秦国侍卫走动,张良早已有所顾忌,所以拿丁掌柜做挡箭牌现在也是不管用了。这次出庄,还是由颜路出面支开了守门的弟子,我才没有受到任何阻碍。而且只要颜路保密,这回张良是肯定不会得知我行踪了,我可不想再发生上回那么狗血的事件,让两人狭路相逢。
当我抵达有间客栈时候,扶苏已经端坐于客栈内。他见我来,连忙起身迎我,翩翩有礼地作揖道:“姑娘大病初愈还有劳姑娘真是失礼了。”
我陪着笑行礼道:“哪里,公子送与我如此贵重的药材,我正是来道谢的。”
“姑娘客气了,答谢恩人,这个是在下应该做的。”扶苏语气温和平静,神色也坦然自若,似乎并无其他异常。
我客套的朝他笑笑,他这样说我心里也着实安心了好多。我在桌边坐下,思索一翻该怎么套话,故作疑惑不解的问道:“公子,你找我不会真的是要向我请教易经吧,我也才学没多久都是一知半解实在不敢当,误人子弟。”
言罢,我等了半天也不见扶苏说话,只见他拿起手中的杯子饮了几口水,脸上是我看不明白的神色,似乎是在思量该如何表达妥当。安静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道:“不瞒姑娘,在下只是想见一面姑娘而已。“他停顿片刻,看了看我,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柔光。
我顿时一蒙,心一沉,这人说话也够直接的。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神色的局促,转而又继续说道:“上次听姑娘的一席话让我印象深刻,请问姑娘,为何如此肯定的说仙山是虚幻呢?”
“呵呵……这个……我胡说八道而已,公子不要见怪。”我勉强挤出一点干笑来,随口敷衍道。
扶苏嘴角泛起了一丝极淡的笑意:“姑娘能读懂易经,相必也不是口出狂言之人。”
“这个…….我只是不相信那个传说而已啦!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传说吗?蜃是海上的一种巨大怪物,会喷出云雾变成亭台楼阁,会把人们吸引过去,变成它的猎物。我比较信那个。”我胡乱的东拉西扯,圆着自己先前口不择言的言论。
“那么姑娘也不相信有仙人?可以求得长生不老药?”扶苏又追问道,我心存疑惑,他为何和我聊这个,难道他也这么认为?我笑了笑,道:“我相不相信都无所谓,只是觉得长生不老对于很多人来说真的没有任何意义。有逝去才会懂珍惜,很多事情如果没有尽头,拥有再多都会麻痹,就成了折磨,我们真的有能力承受那么多回忆吗,何况人生不如意十有**。”
闻言,他的嘴角原本极淡笑意渐渐加深,眼睛里流转着闪烁细碎的光,突然向我作揖道:“姑娘说的甚是,在下受教了。”
他的恭维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我讪讪一笑,推脱道:“哪里哪里,我也是蒙高人指点而已,自己哪里有这等觉悟,见笑了。”
言罢,有一阵安静,气氛又局促起来。我心里默默念叨着他到底是要和我说什么,不会就这些吧,我总要问问清楚,免得他三番五次来往于客栈,但是我该从哪里开始问呢?我端详了一翻扶苏,此时他目光一直停在别处,若有所思。反正此刻我也毫无头绪,不知从何说起好,索性看向了窗外,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慢悠悠地品着杯中甘甜的清水。在没摸透对方意图前,还是先静观其变为好。
“敢问姑娘何时成亲?”扶苏突然问道,把我一惊,口中的水一呛,差点喷他一脸水……我稳了稳心神,故作淡然的说道:“那个…….就在十日后了。赫赫。”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眸中柔光微微一暗,沉声问道:“这桩婚事不知是否如姑娘的意呢?”
“如意?…….公子问这个做什么……不要取笑我了呵呵。”我故作调侃的说道,打着马虎眼。
“我只是在想如果还有其他选择,姑娘是否会改变心意而已。”扶苏缓缓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又隐含一丝期待。
又是一阵沉默,虽然我原本还是有些心理准备,但真的听他说出口这样敏感的言辞,我还是被一惊,脑袋一阵轰轰作响。我深吸一口气,果然事情不是知恩图报那么简单,我定了定神,故作镇定不以为意地反问道:“公子,我们不过几面之缘,连彼此的姓名都不知,聊这样的问题是否有点过头了?”
扶苏并没有回应我的质问,深深看我一眼,眸中神色微微一闪,突然道:“姑娘,这里说话不方便。”
“不方便?”我不明所以,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把拉起我就往客栈外走。丁掌柜也一惊,连忙上前阻止,谁知门口冲进两高大魁梧的男子挡住了丁掌柜去路。丁掌柜也不敢动手,怕惊动了周围保护扶苏的秦国侍卫,气氛剑拔弩张。
扶苏见状,停下了脚步,抱歉地一笑,语调神色竟仍是如初的谦和淡雅,他对丁掌柜说道:“掌柜不用担心,在下只是带姑娘借一步说话而已,不会伤害姑娘一分一毫,请放心。”说完就把我抱上了马,他挥了下马鞭,马儿飞奔起来,这个这个......是不是太霸气了点!
“你要带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