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您的身体”陪着章天如同来宗祠的那人,不无担心的说道,“实在不行,还是到县城里去看一下的好,咱们西祠的圣手堂与东祠的回春堂,都没有什么好的方子,四阿婆固然有些手段,但毕竟不是行医出身,她那法子确实生效,却总是无法根除的。”
章天如拉风箱一般的喘了几口气,“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这病根啊关键是老了,真的老了,想当年”他长嘘了口气,也不知是叹气还是喘息,“恩,章天值家里如何了同祖是咱们文峰镇西祠章家的状元,但也是天值家的孩子,唉他们原本是一儿一女的,可是思月那丫头不在身边了,如今就连同祖也这么走了。”
“天值叔家”那人犹豫了一下,“天值叔还好,只是天值叔母她承受不住这等的打击,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地。至于思月她,想来也该知道了吧”
“咳咳”章天如咳嗽得腰都弯了下去,那人赶紧搀住章天如,伸手在他背上按抚了一阵。章天如也是六十多岁,但却大腹便便的样子,穿着打扮也不似章同祖的父亲章天值,与东祠的族长沈知非那样,而是花白的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着,乍一看,很有几分退休在家的干部形象。只不过脸色一片金黄,从他的咳嗽声中也能听出,肺部问题很严重,让人难以想像他是如何还能有着如此的体重。“思月那丫头的性子,和我年轻时倒有几分相似,其实说来,思月这名字还是我给取的,只是可惜,天值太过守旧了。”
“太爷,不是人人都能有您当年那般的果敢。”那人小心翼翼的扶着章天如,“太爷,您看这两人咱们西祠怎么”
“沈知非此举虽然不妥,但也有几分道理。”章天如似是盘算了一下,“暂且如此吧但看在他们乃是与章同祖同门之份上,不可委屈了他们。却也不能掉以轻心,你等会还是让人给他们松了绑。家法那其实乃是违法啊那个时候我出镇闯荡,外面便已不是旧时的规矩了。”
“太爷”陪着章天如的那人,似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您当年在外面也是闯出了一番事业的吧”语气之中尽是掩饰不住的羡慕和崇敬。
“外面嘿嘿外面”章天如忽然怪异的笑了笑,显得很是疲惫,“尽管我一向都不认同东祠沈知非如此的保守,但我还是告戒你们这些年轻人,外面是另一个世界,对于你们来说,呆在镇子里或许会更适合一些。”说到这里,他仿佛都已心力交瘁了,“走吧,先去天值家看看,然后在把几个老家伙都请到宗祠里,商讨一下该当怎么处置此事。”
伴随着咳嗽的声音,他们也离开了宗祠。卫飞靠了一声,扭动了一下身体,“疯子,有什么方法,把这绳子给解了。”如果连捆在身上的绳子都解不了,那两个人真是愧对“修道”二字了。
陈枫却摇摇头,“暂时还是不要的好,他们说了等会儿会有人来给咱们松绑的,再等一等吧”刚才东祠沈知非带来的那条大汉,冲进来捆住他们的时候,两人没有反抗。一是因为太过突然,两人来不及有所反应,二则是两人不想显露出修道人的身份,而以当时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也还没有大的危险,没有必要闹出太大的动静出来。
“靠”卫飞极其鄙视的瞪了眼陈枫,“疯子,都在凤鸣山和山城里经历了那么多,你他妈怎么还象是打坐坐傻似的没听那什么东祠的族长沈知非说了么,昨天晚上是二十八星宿奎木狼值凶之日,正是因为咱们俩的到来,冲撞了岁星,才使章同祖死去的,这件事情他们最后一定会算到你我的身上,现在我们趁机一走了之,才是最正确的。”
陈枫无所谓的笑了笑,“好啊我脑子里的东西早被你掏的差不多了,以你的灵力,让那条绳子自己解开,也不算是什么难事。”他脸上露出一种,恨不得让卫飞掐住他脖子的表情,“只不过你想解救的章同祖,就算他是过不去这劫难,却也不免有些冤了。”
“我你个我”卫飞无力的瘫坐下来。陈枫实在是太了解他了。的确如此,章同祖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挽回的事实,但是他的死因,却充满了疑问。他是怎么死的,现在卫飞还不知道,可他至少知道章同祖的死,是不正常的。看似古风古韵的文峰镇中,从刚刚东祠沈知非与西祠章天如的对话里,也能看出此时此刻的文峰镇,已经有股暗流,在无声无息的涌动着。
卫飞和陈枫之所以来到文峰镇,便是为了章同祖,而现在章同祖死了,不过却是死的似乎很奇怪。换句话说,卫飞可以接受章同祖的死亡,那是他灵应还有日者之术推算出来的结果。但这个前提却必须是章同祖死于正常情况下的意外。而以目前看来,章同祖之死,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卫飞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在不显露出咱们真正身份的同时,呆在这里反而更方便我们暗中调查一些事。妈的,你肚子是瘦了下来,里面的坏水也跟着浓缩成精华了。”
就两人现在的状况,这确实是一种极好的选择,在文峰镇人的心目中,大约都会以为他们被关在宗祠里,还有人看守着,连送饭都是从天窗上,用绳灰提篮垂下,想要逃脱该比登天还难了。但是实际上,陈枫和卫飞想要神不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