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实在是不方便亲自迎接您,还请您老理解着点儿,恕罪恕罪……”
菠萝哥脸上的每一条横肉都很生动,大金链子一个劲地抖搂。胖子憨笑着拍了拍菠萝哥的肩膀。还没等那只胖手到位呢,菠萝哥就肩膀一歪,整个人差点扑倒在地。然后他才回过味来,连忙耸起肩膀来等胖子拍……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胖子让菠萝哥给气乐了,你这厮是好歹是牢山区的扛把子好不好?
当然,真正的扛把子在楼下的大厅里。聂政还是穿了一件花格子衬衣,何群还是梳了一条马尾辫。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聂政和何群一起把妞,向来是无往而不利的。除非兄弟俩看上了同一个女人。
胖子进门时,聂政和何群都看见他了,隐隐地举了举酒杯。
这两兄弟能把抢妞当成毕生的事业来做,也是值得钦佩……胖子示意他们忙自己的,就径直上了二楼。
这里是向日葵酒吧,上次胖子和郎苑应邀前来讲数,是非营业时间。没有客人,小弟也都是贴身的,所以聂政和何群偕同菠萝哥把两人送到了门外。现在却是营业高峰,胖子不喜张扬,聂政和何群的举杯,算是致歉加致敬吧。
“嘿嘿,轻易也不敢打扰您老啊!”菠萝哥在胖子的对面坐下,还是点头哈腰的,当然也带着点嬉皮笑脸——这是立功了的表现。
沙发还是上次的沙发,茶几还是上次的茶几。嵌在茶几边缘上的三块玻璃,还是稳稳地嵌在那儿,这就有点搞笑了。菠萝哥的眼睛还老是有意无意地往玻璃上瞟。
当然,这并不是心有余悸,而是向胖爷致敬呢——您看看,您的遗物,呸呸,您留下来的真迹,小的们一直保留得很好,天天瞻仰,时时警醒,眼瞎活该挨揍,挨揍必须立正,喝水不忘挖井的,吃面不忘拉磨的……
也包括墙壁上的“滚”字。但这儿就有点变化了,当时胖子给打了十五个透明的窟窿,而今窟窿里都装上了小灯泡,流光溢彩的,字迹宛然。就是书法差了点,但那是装修工匠的问题。
能做到这个份儿,菠萝哥还真是个人才啊!虽然哥不是很在乎别人的想法。
好吧,心里暖暖的……胖子笑了笑,“说吧。”
“嘿嘿,轻易不敢耽误胖爷的时间。”菠萝哥转身朝着“滚”底下的小门吼了一声,“把人带上来!”
小门打开了,草莓哥和一个小混混拖着一个不成人形的人走了出来。草莓哥点头哈腰地朝着胖子陪笑。胖子夸赞了一句,“我就说草莓哥是人才嘛!”
“多谢胖哥!胖哥还记得小草莓!菠萝哥一直栽培小草莓!”几个月不见,草莓哥果然出息了,至少是不用跟送水工抢生意了。
记得当时,草莓哥只是外围的外围,偷偷打着菠萝哥的幌子搞事,还不幸搞到了胖子头上,结果又因祸得福了——机遇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事实上,草莓哥是菠萝哥跟胖子联络的唯一通道。草莓哥打电话给磊哥,磊哥再找胖子请示。菠萝哥当然有一百多种办法联系到胖子,但他有这个胆子吗?
晚上石磊上门,问胖哥有空没,菠萝哥希望胖哥在方便的时候去一趟向日葵酒吧。胖子也就溜达过来了,并且无情地谢绝了磊哥陪同扎势的要求。
想来,如果没有切实要紧的事情,而且这事情与胖哥大有关联,而且这关联有益无害,菠萝哥哪敢邀请胖子过府一叙?
“胖哥,这厮叫黑麦,开了间ktv,也叫黑麦。本来也算是有点道行了吧,但兄弟我疏于管教,对不起胖哥,还请胖哥责罚!胖哥要是怕脏了手,兄弟我就亲自清理门户!”菠萝哥深深地鞠躬,硕大的油锤脑袋在灯光下闪亮。
“菠萝哥,这厮叫嘿唛,他那间ktv,也叫嘿唛……”草莓哥小声地提醒菠萝哥。
“黑马?胡说八道!这厮开业时我还赏脸去唱过的,就是黑麦!旁边还各画了一张红嘴唇!”菠萝哥的油锤脑袋偏向了草莓哥。
“没红嘴唇就是黑麦,有红嘴唇就念嘿唛了!”草莓哥好有学问。
“没人跟我说这事啊?我当时还念过的,说这名字起得好,听着就有劲!大伙儿也都是这么念的……”
“它也得有人敢啊?”草莓哥不但有学问,还了解人情世故,关键是胆子够大。
“就你特么敢对不对?”菠萝哥恼羞成怒,劈手给了草莓哥一记脖溜——合着老子当众念了个错别字,满厅的少爷公主也跟着老子念?这还真特么的!
卧槽这俩活宝!胖子好悬没笑出声来,原来那个字念“马”?
“说!到底怎么回事?”胖子皱了皱眉。
“这厮收了人家十万块钱,琢磨着对胖哥不利呢,还把脑筋动到牢泉水厂了,准备使坏。好好的ktv还不够这厮折腾的,当什么私家侦探!你丫以为自己是柯南啊?长脑子没啊?”菠萝哥对着嘿唛又是一脚,”我叫你生活太平淡!“
嘿唛长得挺魁梧的,按说也是一方小诸侯了,此时却是满头满脸的血,被菠萝哥一脚踢出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