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雄阔海不退反进,揉身上前,大喝一声,左手沉肘直撞周封的持刀手腕,而右手则一招黑虎掏心,直击对方的胸膛。
雄阔海的欺身、肘击、进拳一气呵沉,与此同时这周封的刀,只来得及扫出去一半,雄阔海的整个身子,就快要撞到了他身上,他那个沙包大的拳头,再次在周封的眼前出现。
周封此时心中十分雪亮,知道这下子真遇上了高手,这一下如果继续横扫,确实有可能砍到他,但自己给当胸一拳非得肋骨折断不可。
雄阔海的力量,自己刚才已经领教过了【虽然他不知道雄阔海只用了五成力,要不然打死也不敢和他过招】,可他没想到对方的速度,也是如此之快。难怪刚才在地上的时候,十几个贴身护卫,眨眼间就被打倒。
可这周封毕竟也算是沙场宿将,身经百战,心中虽然吃惊却也不慌乱,不等招式用老,便一个怀中揽月,右手的佩刀改削为向内搂击,直斩雄阔海的后背,而左手则向上格挡那只沙包大的拳头,脚下也没闲着,右膝上扬,直顶对方的小腹。
“嘭嘭”两声接连响起,前一声是雄阔海的左肘,撞到了周封的右腕,直荡得他单刀几乎脱手,手腕一阵肿痛。
之后一声更大的“嘭”声,则是雄阔海的手拳,打中了周封向上格挡的左臂。
周封这一下在左臂上运上了气,几乎是硬如钢铁,寻常人打上去只怕手腕都能震断,而雄阔海这一拳,也是用上了八分劲,一拳到肉,石破天惊。
一声巨响之后,两人各自分开,雄阔海向后退了半步,身子晃了晃,旋即站定,而周封则是“蹬、蹬、蹬”地连退五六步,才好不容易站稳。
周封一张紫红色的脸,这会儿变得煞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刚才那一下打得他左臂几乎抬不起来,若不是有护身硬气功的话,早已经骨断筋折。
在周封的记忆里,即使以前跟突厥作战时,被一名突厥悍将以一枝足有一百五六十斤重的狼牙棒,隔着臂甲狠狠击中的那次,也没有这种骨痛欲裂的感觉。
雄阔海刚才那一拳上去,也像是打中了钢铁块子一样,自己的护身硬气功,跟此人也是不相上下,这让他小小地吃了一惊,而且若不是自己这拳力量足够大,那周封的膝撞,也会顶中自己的小腹,以此人的力量看,自己也要吃上一阵苦头。
可是雄阔海一看到周封那微微发抖,软软垂下的左臂,心中也是暗笑,原来此人还是在这一轮硬碰硬中吃了亏,接下来的较量中,只怕他暂时左臂,无法再运气护身了。
雄阔海心中主意即定,也不多作停顿,低吼一声,再度冲向周封,这回他的脚下踏起了战步,看似一个喝醉了酒的醉汉,摇摇晃晃,可是举手投足间招招都攻向了周封的要害。
虽然周封的左臂,暂时无法提气,也没见过雄阔海现在的这套步伐,但一看他出手的招式和方向,心中也是一凛,知道这是非常高明的格斗技巧,若是被他近了身,只怕再也无法摆脱,于是大喝一声,双腿连环踢出,而右手的钢刀则舞出一团雪花,把自己罩在了一片刀光之中,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雄阔海看这情形,自己要是再不用家伙实在吃亏,于是退后两步,左右看了看,抄起院墙边放着的一根七尺长的门栓,拿在手里倒是有个十几斤重,挥起来当着长槊使,长槊是自己最称手的兵刃,这一下拿着门栓使起自己的枪法来,倒是一板一眼,虎虎生风。
兵刃较量,号称一寸长、一寸强、一分短、一分险,雄阔海手中的木头门拴,不能和钢刀硬碰硬,于是使的以点字诀和刺字诀为主,瞅准空当直刺周封的手腕与关节。
而周封几次三番,想去削门栓的中段,都被雄阔海迅速避过,二人尤如两员大将在下马步战,一时间刀光滚滚,槊【栓】风扑面,转眼间便过了二十多招。
雄阔海吃亏就在这门栓,不能与钢刀硬碰,而且对他来说重量太轻,挥舞起来犹如在抡一根小树枝,实在和平时使起那杆近两百斤纯钢骑槊的感觉大相径庭。
周封毕竟也是武艺高强的悍将,渡过了开始的慌乱和不适应之后,也看出了雄阔海对这根门栓,用的不是太熟练,还做不到举轻若重。
于是周封的心中稍稍安定,一边继续守紧门户,找机会就去削雄阔海的木栓,一边渐渐地向雄阔海逼近,越是短距离越是能发挥他单刀的优势。
雄阔海年纪虽轻,却也是身经百战,一下子看出了周封的意图,因为他在作战之中,经常会碰到这种情况。
就像是前几天和萧摩诃的钩镰枪手们大战时,还碰到不少钩镰枪手和刀斧手们,想离近了砍马腿,又或者是想把他钩下马来乱刀分尸。
碰到这种情况之时,雄阔海的第一反应是会左手掏出流星锤,去砸这些近身的敌军,由于他的那把流星锤可近可远,后端系有铁链,收发自如,可以砸中一丈以内的人,因此敌人很难近身。
可是此刻的雄阔海,连一把普通的步兵长槊也没有,只有一杆还不能和对方钢刀硬碰硬的木头门栓,这一阵雄阔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