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钟葵双眼一亮,脱口而出道:“对啊,这个办法倒是不错,敌军的骑兵都在两翼,中央是无法过来支援的,传令兵,速到前面传我将令,前排五千人全部下马步战…。”
裴文安看着他继续说道:“还有我们的两翼,各派两千骑兵,和对方的轻骑保持距离,保护好侧翼就可以,至于另一支援军,就让后营的人马,小心防守,另外让步军和后排的骑军,都备好弓弩,随时准备发射…。”
乔钟葵听了这话,便就瞪着眼睛,对着第二个传令兵,暴吼道:“听到没有,还不按裴柱国说的办…!”
裴文安闻言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这场仗就比谁更狠,更坚决,根本不能按常规来慢慢打,而且,我们的战士不缺乏勇气,更不缺乏力量,只要我们这些作将帅的狠一点,就一定能压垮对面的敌军,将他们给杀的丢盔弃甲…。”
韩世谔跟李靖几人,也都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对面的数千名铁甲龙骑护卫,下了自己的战马,化身成为重步兵,前两排的战士举着长槊,后排的步行骑士们则纷纷拿着马刀重剑之类的近身格斗兵器,如同一座不大不小的钢铁森林,向着自己这边压了过来,这一招实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的脑袋里飞快地转着,想要找个破敌的方法。
就在韩世谔思索之间,敌军已经行进到了战车和刀盾那一线,在他一旁的李靖,大声向身后的掌旗兵下令道:“传令,弓兵营,五轮急射…!”
天空中顿时又被密密麻麻的箭雨所笼罩,不过这回后排的敌军们早有准备,都拎着硕大的骑盾,一见空中有箭来袭,纷纷上前举盾过顶,像是撑伞一样地,给前排的持槊战士们,撑起了一片安全的天空。
除了几十个实在是运气不好的倒霉鬼,中箭倒地之外,叛军的整个钢铁方阵,仍是有条不絮地从那几个缺口中涌进了战车后面,龙骑护卫们眼里闪着可怕的杀意和复仇的怒火,凶神恶煞地踩着同袍们的尸体,坚定有力地向着五十步外的朔州步兵们压去。
凉州军的人数虽然比对方多,但是叛军的人马,大多数都是重装人马,上马是重骑兵、下马是重步兵,所以凉州军的将士们,也知道现在是决死一战,后退已无出路,死战才能得生,第一排的排槊兵们,仍然是左手持着盾牌,右手端着枪槊,也同样踏着行军的步伐向着敌军走去,而后排的战士们,全部举起了木盾和战刀这些近战武器,只待一接阵,就迅速地冲进敌阵中砍杀。
裴文安的嘴角邪恶地抽搐了几下,转过头来对着传令兵,大吼道:“就是现在,快传令,五箭急袭…!”
乔钟葵的屁股,好像被火点着了一样,一下子就在马鞍上跳了起来,喊道:“裴柱国,你没弄错吧!正要接阵了,这时候怎么可以放箭?会杀到我军的将士们的…!”
裴文安转头看了一眼乔钟葵,乔钟葵从他的眼睛中,可以觉察道一丝嘲讽的神色,只听他冷嘲热讽的接着说道:“是啊,我知道会杀到我军,但是同样的也会杀到敌军啊,要是刚才射箭敌人有盾可以挡,杀不了多少,但短兵相接的时候,谁会顾着举盾挡箭,我军是钢盔铁甲,给射也不会有太大损失,敌军却几乎都是普通的盔甲,他们手中的盾牌,大多也都是木盾,所以,我们的一轮箭雨,应该就能射倒一大片,所以我们还是大赚…!”
裴文安说完这段后,根本不再看那目瞪口呆的乔钟葵一眼,直接对着他身后的传令兵,厉声吼道:“还楞着做什么?快点传令啊!贻误战机,军法从事…!”
传令兵马上忙不迭地,跑到后面找旗子去了,乔钟葵长叹一声,幽幽地继续说道:“裴柱国,这样杀到本军,会让前方厮杀的将士。和后面射击的将士们怎么看,你就不怕失尽军心,以后无人再肯卖力了吗…?”
没成想,裴文安却是直接出言,打断了乔钟葵的话,冷冰冰的说道:“以后的事情如何,以后再说,大不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换一批就是,可是今天如果打输了,你我全要掉脑袋,还管什么以后?今天那姓韩的是有备而来,到目前为止步步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我军如不出奇用狠,如何取胜…?”
说道此处,他又看了看乔钟葵,继续说道:“乔元帅,所谓慈不将兵,难怪你在军中这么多年,虽有悍将之名,却永远无法与杨素、史万岁、韩擒虎这些人相提并论啊…。”
乔钟葵正欲再说,前方已经传来一片惨叫声,刚刚接阵厮杀的双方士兵,都是被突如其来的一轮接一轮的箭雨所清洗。
果然也如裴文安所料,这种不分敌我的箭袭,在杀成一团的双方士兵中,显然给凉州军的排槊兵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五轮箭雨一过,就有着几乎一千多排槊兵,已经永远地倒在了血泊中,而下马步战的龙骑护卫们,却是给射倒的,还不足三百。
先前在阵后养伤休息的两千多排槊兵们,一见情形不妙,马上都纷纷拿起武器,也不待韩世谔举旗下令,便在各自的队正的带领下,结成小队冲入战团,而双方的士卒在交手后,也完全不再管任何队形,全部是捉队厮杀,战车刀盾后百步左右的距离上,已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