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豹闻言冷笑一声,回头喝道:“谁愿去应战…?”
常五此时就在他的身边,听了这话,一挥战刀,便吼道:“将军!卑职愿往…!”
说完,他甚至不等韩豹同意,便催马便向战场上疾奔而去。
韩豹久在凉州一带,他们也是经常和突厥及铁勒人【就是突厥人的雇佣兵】作战,所以从来没有这种武将单挑的模式,都是大兵团会战,但他听老帅说过,在中原作战,这种武将单挑也是存在,只是用得不多,更多是为了鼓舞士气,两军作战,士气第一。
侯莫陈义的话,使韩豹也有一点担心常五,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子,因为常五这个小子,虽然武艺招式不精,但是力量很足,经验也很丰富,对面的大将既然敢单挑,他必有过人之处。
想到此处,韩豹催马至旗杆下,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慢慢搭在弦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常五和敌将的单挑。
常五的马速疾快,霎时间便冲到敌将王拔眼前,他也不招呼,刀光如电,以一种无以伦比的速度,劈向王拔的脖颈。
但是王拔也是号称并州第一猛将,武艺自然超群,尽管常五来势凶猛,他却不慌不忙,向后一撤马,躲过常五这惨烈一刀,然后大铁枪一抖,分心刺向常五的心窝,他的这一枪,刺得凌厉无比。
只听“当!”的一声,常五的大刀劈在他的枪杆之上,然后挡开这一刀,铁枪沉重,震得常五两臂发麻,让他的心中凛然,他不敢轻敌,立刻向王拔使出横劈一刀。
王拔此时已经发现了常五的弱点,虽然他的力量很强,但是他的刀法,却是不怎么精妙,于是他也并不急,直接舞动铁枪,枪尖如一条大蛇,神出鬼没般刺向常五的周身。
两人交战十几个回合,王拔越战越勇,他大喝一声,大铁枪以一种强劲的力量,直刺向常五的心窝,他的这一枪力量雄浑,居然沛不可当。
常五虽然力量很强,但是他的两臂,也是已经有些酸软,他奋力向外格挡,“当!”的一声闷响,王拔的大铁枪却只被震开一尺,王拔狞笑一声,枪尖顺势一挑,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再次直刺常五的咽喉。
两人相斗,胜负往往是由力量、速度和招式决定,常五已经意识到,自己不是这个敌将的对手,他虽然力量很强大,但是对方的力量也不小,而他的功法和速度,却是比不上这员悍将,眼看这一枪已到他咽喉,想躲已来不及,他只得痛苦地闭上眼睛,因为他的生命,就将在此终结。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速度凌厉,箭尖眨眼便到王拔的面前,竟然比他的枪还要快上一拍,王拔大吃一惊,本能地一侧头,“噗!”的一声,这支羽箭射中了他的左耳,将他左耳撕裂,鲜血迸溅,王拔痛得大叫一声,他的一枪刺偏,从常五左肩之处刺空。
血雾弥漫住王拔双眼,钻心的疼痛使他出枪速度大减,突来偷袭扰乱了他心神,对于一员猛将,受伤会使他迅速沦为一员二流劣将,王拔吓得魂飞魄散,拨马便逃。
常五死里逃生,回头望去,只见一百五十步外,韩豹冷冷收起长弓,是他关键的一箭救了自己的命,苏烈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羞愧,他痛定思痛,他决心继续苦练几年。
当常五在战场上,还在那里有点失魂落魄的时候,凉州军的进攻鼓声已经敲响,“咚!咚!咚!”鼓声激昂,鼓舞士气,万余凉州骑兵们,也都是爆发出惊天动地地吼声,黄尘滚滚,旌旗飞扬,长戟铁矛杀气冲天,他们在主将韩豹的率领下,如一把锐不可挡的战刀,直扑并洲叛军。
武将单挑在战场上,只能是用于鼓舞士气,绝对不会造成一将败、全军败,除非是主将阵亡,所以,即使王拔战败,他也会组织军队仓惶应战,以阵法、谋略和士兵的骁勇士气,来决定最后的胜负。
但是出乎韩豹他们预料的是,王拔战败,引发全军败退,不等凉州军杀上去,叛军便已经全军溃败,万余叛军骑兵一败涂地,溃不成军,这一战凉州军杀敌三千,俘敌两千,缴获四千余匹战马和大量军资,凉州军将士们的士气,也是空前高涨。
······
当天夜晚,小镇南面的旷野里篝火熊熊,万余凉州骑兵杀羊宰牛,烤肉聚餐,欢庆第一战的胜利,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喜悦,啃咬喷香和烤肉,大口喝着皮囊中的烧酒,喧哗吵嚷,豪气四溢。
“这就叫并州精锐吗?在我看来,真的是不堪一击啊…!”
“就是!明天我们便可全军压上,将敌军一击而溃…。”
韩豹此时也和锐金营的十几名军官,一起坐在一堆篝火旁,谈论着白天的战役,凉州军的军官们,都是意气风发,一致要求和叛军主力决战,如果他们能战胜四万叛军,他们每个人将得到丰厚的赏赐,没有谁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将军,明天南下吧!兄弟们士气高昂,大家都有信心…。”
韩豹见这些人的态度坚决,便笑了笑,开口道:“其实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像狼群作战,草原上的狼群,遇到数量更大的猎物时,他们不会轻易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