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右首的韩忠听了这话,也是出列问道:“大帅!我们不是守着凉州,就可以了吗,为何还要出发…?”
韩世谔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忠叔!那汉王杨谅又启是一个傻瓜,他可是知道他派了这么一个活宝来劝降,是为了什么吗…?”
李靖此时却是站起身来,应答道:“杨谅身边,能臣谋士不少,断不至于无人可派到这里,而且他很清楚,我们凉州军,是不可能跟着他一起造反的,但还是派了这个怕死的厨子前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妄图故意骄纵我们,让我们麻痹大意,延缓我们出兵的时间…。”
韩忠此时有点听明白了,只见他眯着眼睛问道:“那么这杨谅,会直奔我们凉州来吗…?”
李靖闻言思绪良久,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他绝不会主动来这里…。”
看着在场将领们脸上的一脸迷茫,他耐心地解释起来道:“根据我们这些天得到的情报,汉王杨谅的大军,已经离开了晋阳,南下奔着蒲州那里去了,他一定是要靠偷袭的战法,打开进入关中的通道,而且因为杨勇的兵变,导致长安城一带兵力空虚,这也是此贼现在起兵的原因…!”
在场众将领听到以后,都是窃窃私议,然后连连点头。
韩广志此时却是叫了起来,吼道:“大帅!那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更要抓紧时间,不如马上就出发,不能让这狗贼,进京害了陛下啊…!”
韩世谔看着他,然后摆了摆手,说道:“身为主帅,必须谋划万全,兵马未动粮草要先行,这个一时半会来不及的,现在我们能做的,是尽量争取能快点出发,到时候我们不去追汉王的叛军,而是直接攻他的晋阳老家,看这叛贼还敢不敢,孤军入关中…。”
韩广志此时猛地一拍手,叫道:“大帅!高啊,这样一来,如果攻下晋阳的话,那叛军的家属,都在我们手中,即使狗贼想进关中,他手下的兵马甲,也都会跑光啦…!”
韩世谔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了左手边的房玄龄,开口纷纷道:“房典卫,还请你马上着手,调出州城中的粮草军械,军粮至少要够我六万大军一月之用,另外还需下令,命各地郡兵严加防守,至于州城,就让青木营、虎豹营的人马,也入城协同防守护,至于剩余的四万人马凉州轻骑,就分散出去,仔细巡查…!”
房玄龄闻言之后,变得面色凝重,但是信心十足地,点了点头应道:“下官马上就去准备,保证三天后的午时之前,让大军有一月之粮。”
韩世谔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韩忠说道:“忠叔!接下来的日子,还请你老留在州城,总顾全局…。”
韩忠闻言,也是连忙拱手称是。
韩世谔转向了那些即将要出战的武将们,沉声道:“各位将军,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就是用我们的忠诚回报国家,回报朝廷的时候了,大家速归各营,作好出战的准备,拜将封候,就看今日之举…!”
众将领都是听得热血澎湃,齐齐地行了个军礼,哄然大叫道:“谨遵大帅军令…!”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过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个二十四五岁,体格魁梧,一脸精明强干,并且一身黑衣打扮的人直接闯了进来,他的满脸都是密布的汗珠子,守门的军士也不拦他,直接让他进入了会客厅。
那人一下子奔进了会客厅,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便急道:“大帅!大事不好了,那杨谅的兵马,根本就没进关中,而是直接回了晋阳…!”
在场的将领们,都是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李靖上前两步,紧紧地盯着来人道:“消息可确实…?”
这个青年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缓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是一路混在他们的军队之中过来的,消息千真万确,现在乔钟葵的三万劲卒,已经开始围攻代州城了!杨谅的龙骑护卫和乔钟葵手下,那号称可比关张的当世勇将王拔,也全都来了!”
韩广志闻言,却是兴奋了起来,只听他喊叫道:“王拔是吗?这回终于找到对手了,哈哈…!”
韩世谔与在场的将领们,也都是相视一笑,他们之所以这样自信,说到底还是因为凉州军的战斗力。
·······
代州,古称雁门,号称天下九塞之首,战国时期的赵国大将李牧,汉朝时的酷吏苍鹰致都,都曾在这里驻守,防备北方的匈奴,成为千古流芳的名将。
雁门雄关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山脊长城、其势蜿蜒、东临雁门山、西靠隆山、山峦起伏、两山对峙、形如闹门,每年都有大雁飞临其上,故称雁门。
代州北边的关城前,是一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甚至不能容两匹马并排通过,小道的两边则是山峦叠嶂。怪石嶙峋,险恶到了极点,而矗立在小道尽头的代州北城雄关,则会扼杀掉好不容易爬到这里的来犯敌军残存的希望。
这一天无雨,无风,代州南城头,一身戎装,赤面勾须,身形魁梧的刺史李景,正神情严肃地看着城外那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三万大军,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