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乔钟葵所部的战斗力,也是极为强悍,他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比起这些号称臂上走马,拳上站人的骁果壮士也不多让,如果只靠韩世谔的部队,胜是应该可以胜的,但是最有可能的也是惨胜,到时,他们也无力再南下平叛了…。”
“乔钟葵本人就是多年的沙场悍将,和突厥打了十多年的仗,可谓身经百战,而他手下有一员将领,名叫王拔,更是号称万人敌的虎将,非你不能制,所以你一定要率着这支部队,去帮助凉州军,更要找机会,单挑并且杀掉那个王拔…。”
杨玄感看着越国公杨素,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父帅此举,是想让孩儿去帮他这一回,以冰释前嫌吧…。”
杨素抚髯微笑着夸奖道:“玄感果然大有长进,不错,就算要为了将来作准备,江湖草莽,英雄豪杰固然要结交一些,但朝中掌兵的大将,也是最好能有些交情的,多给自己留些人脉,总规没有坏处…。”
杨素突然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玄感啊,为父在爬到这权力巅峰的过程中,害过不少人,得罪的人更多,所以许多人都恨着为父,更多的人盯着为父的这个位子眼红,这些都会给你造成不利的影响,趁着为父现在还有能力,现在开始就要给你广结善缘…。”
“这次的平叛作战,其实结果并没有什么悬念,因为杨谅先机已失,又没有经略江南的打算,等我们这一战告捷,天下人都会看出胜负,不会有人再去支持叛军,但是你可以在这次平叛过程中,看看这些叛将和朝廷里的一些人的关系,看出哪些人可以争取,哪些人可以合作,将来要是有一天给逼上杨谅这条路,也可以有个参考…。”
杨玄感正色应道:“孩儿谨遵父亲的教诲…!”
突然之间,河面上靠岸的位置,浮出了两个黑点,杨玄感的目力极佳,即使在这黑夜中也一眼看了出来。又惊又喜地对着杨素,连忙说道:“父亲,您看…!”
杨素睁大了眼睛,手搭凉蓬,只见那一个黑点出现在渡口下风方向两里左右的地方,游上了岸,原来是一个人,远远看去都穿着贴身的黑色水靠,这个人的身材,很是高大魁梧。
河东离岸一里处的纥单贵大营里灯火通明,士卒们喝酒吃肉的声音,都能远远地传过来,而河西这块则是死气沉沉,杨玄感掏出了怀中的火折子点了起来,在空中绕了几个圈,黑夜中的一点微光显得格外地明显。
河里的那两人上了岸后,就冲着火光向这林中奔来,瞬间即至,杨玄感早早地灭了那火折子,以免引起对面的敌军怀疑,夏夜的天空格外晴朗,星光熠熠,十丈之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汉,身材壮实,面皮却是很白净,穿的紧身水靠把他那一身矫健的肌肉撑得棱角分明,从他跑过来这一路看,步伐沉稳有力,浑身的腱子肉几乎没有任何的抖动,可见都是实肉。
杨玄感不由的暗赞,此人定是一员难得的勇将,光看这力气,使个一百多斤的兵器完全没有压力。
待那人站定之后,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喘息,然后说道:“方滔参见大帅、少将军…”
这方滔的面相虽然瑰伟,浓眉大眼,长须飘飘,极有男子气概,但是杨玄感总是觉得,其眉宇间带了几分邪气,给他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只听,杨素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老夫公务缠身,一直抽不出身与方帮主相会,心下常引以为憾事,今天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麻叔谋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杨玄感,然后赞道:“都说少将军是盖世英雄,项王再生,今天一看果然是英雄了得。要是有机会的话,方某还想跟少将军,好好讨教一下武艺…。”
杨玄感对此人的印象,却是不怎么好,于是冷冷地说道:“好说,好说,方帮主,现在情况紧急,请恕在下冒昧,请问那些渡船,都准备好了吗…?”
方滔闻言,并没有生气,反而在他的脸上,却是闪过一抹得意的神情,只见他正色道:“三百条大肚船,每条可以容十个人,十匹马,或者只放十五匹马,四百条羊皮筏子,每只可以放十五个人,只是战马最好别上筏子,船里都按越国公的要求,铺满了干草,人马在上面不会有声音…。”
杨素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很好,这样算来,一次就可以把所有人马都运过去,副马可以等下一批,战马和人过去就行…。”
杨玄感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道:“方帮主,我们的骑兵都是重甲骑兵,连马也是带马甲的,加上兵器,一人一骑就重有千斤,就是一条船放十个人,能放得下吗…?”
方滔闻言,不由的微微一楞,然后脱口而出道:“有这么重吗…?”
杨素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满的神情,也不说话,直接看向了方滔。
方滔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因为一看这架式,就知道杨素有些不高兴了,于是连忙说道:“大帅!小的已经是尽了全力,才弄来手上所有的渡船了,如今时间紧急,还请大帅见谅…。”
杨素点了点头,抚了抚胡须,沉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