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谔如今已经有着名将之称,再加上他的性格沉静谨慎,武艺高强,已经是难得的将帅之才,在加上凉州一带,也是大隋与突厥的交界处,所以韩世谔帐下兵马的人数,不但众多,更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部队。
这支部队如果从凉州出发,攻击杨谅的并州,加上幽州的数万兵马配合,足可以让杨谅不敢尽起大军进入关中。
杨广听了杨素的分析,看了看不远处的韩世谔,抚着颌下的胡须,应道:“杨尚书推荐的人都很得力,朕相信这两把杨谅身后的火一定能烧起来,只是我们这长安城,要作如何的防守…?”
杨素闻言,胸有成竹地应答道:“如今整个长安城,除了战死与受伤的,还共有八万大军,而城内还有一万骁果铁骑与两万金吾卫,共有十一万大军,足以应付杨谅的突击…。”
“而且!杨谅如果现在就起事,他也需要时间去征发和调动各地的兵马,且不说四州之地的数十万兵马,有多少人会跟着他造反,只说这调兵的时间,起码也要有一个月左右…。”
“因此依老臣的推算,他如果想达成进攻的突然性,最好也是最有效的一招,就是一边派人去各地调兵,一边出动晋阳城内,他的王府护卫部队,以这支轻兵部队,直冲黄河上的渡口蒲州,打开进入关中的门户…。”
杨广闻言,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很是焦急的问道:“那依杨尚书看来,如果杨谅真的这样做,有成功的可能吗…?”
杨素的表情,依然是非常淡定从容,只见他摇了摇头,回道:“杨谅的并州部队,多数将士们的妻儿老小都在并州,如果李子雄能成功地调集幽州部队,加上凉州的大军,就会威胁并州…”
说道此处,越国公杨素看了看杨广,接着说道:“就算杨谅本人想一鼓作气,孤注一掷地攻击关中,他手下的将士们,也多半不愿意这样,加上蒲州只是黄河的一侧渡口,在西岸的潼关乃是天险,就算杨谅能靠突袭,一时侥幸占领蒲州,也不可能靠着他的那支缺乏重装备,更缺乏攻城材料的王府卫队攻下潼关…。”
“所以陛下真正要防备的,并不是杨谅趁这机会突袭打入关中,而是要防杨谅趁机割据北齐故地,北连突厥,形成持久的混乱…。”
“如果我们不能在半年以内,剿灭杨谅的叛乱,那么各地有野心的势力和盗匪们,就会看到希望,一旦群起而响应,就不太好对付了…。”
杨广闻言点了点头,又是问道:“确实如此,那么依杨尚书的意见,我们该当如何处置…?”
杨素抬起了头,双眼之中的目光炯炯有神,大声地说道:“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朝廷的兵马,必须主动出击,要向天下人,作出一个姿态,那就是朝廷对付这场叛乱,是有所备的,也是有胜算的,一旦在蒲州或者潼关痛击了叛军的先头部队,那大局就可以稳定了,剩下来的就是防着杨谅狗急跳墙,北联突厥这一件事啦…。”
杨广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然后将他的眼光,落在了站在右首,第十个的长孙晟身上。
在这次的惊天巨变之中,长孙晟虽然开始一度态度摇摆不定,但是最后关头,在韩世谔帐下大军的威慑之下,还是倒向了杨广一方,现在杨广初登帝位,还需要稳定人心,所以也没有追究长孙晟,以前离他而去的事情,仍然让他统领右卫的部队,以示对其的信任。
长孙晟刚才听到杨素提到突厥之时,他的心里就【格登】向下一沉,知道再也无法象上次那样,保持中立了,果然紧接着,杨广那火辣辣的眼光,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在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站出了队列,沉声道:“臣愿意为陛下分忧,只是现在臣的长子长孙无乃,正在汉王杨谅的手下担任王府库直,臣按律应该回避,以免惹人非议…。”
杨广听到这里就马上接着说道:“长孙将军,你历来对国家都有大功,在这次朕的登位过程中,虽然经过一些波折,但是最后关头,也充分证明了你对国家,对朕的忠诚,朕相信你不会因为自己的儿子,来背弃国家的大义,现在是国家的危急存亡之时,还请你靠千万不要推辞拒绝…。”他的话语虽然亲切,但说却暗暗地透出一股杀机。
长孙晟闻言,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这次的宫庭政变,自己刚开始一直是持观望态度,甚至还扣下了杨玄感一行人,一直到了最后,在韩世谔的威慑之下,才勉强倒向了杨广,杨广嘴上说充分相信自己的忠诚,实际上的意思,就是你长孙晟,上一回没无条件支持我,这次就是你最后的机会。
至于提到什么,因为儿子而背弃国家的大义,更是杀机四伏的一句话,长子长孙无乃现在确实是在杨谅的手下,但其他的几个儿子和自己的妻妾,却全都在长安城里,要是这回不能让杨广满意,那自己的全家都要人头落地了。
所以杨广的话里透露出事的真意,应该就是这样解读:【长孙晟,你个兔崽子,以前背弃过我杨广,这一回杨勇宫变时的表现,更是另我生气,这次是你最后的机会,要是再不好好忠心为朕办事,你在长安的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