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韩世谔的将军府内。
韩世谔已经将东宫的人,都接到这里来了,在将军府一带,韩世谔特意安排了五千人马守卫,因为长孙晟弃暗投明的原因,杨玄感已经放了出来,正在往将军府赶来。
杨玄感此时刚下了马,就看到将军府的大门打开,杨玄感也是立即走了进去。
宇文述此时已经是再次变成镇定自若,只见他不慌不忙从将军府的门中,踱了出来,杨玄感一到,他也算是吃下了一颗粒定心丸。
其实在之前的那几个时辰里,宇文述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但为了让其他人安心,他不敢在表面上显出自己的慌乱来,即使在杨昭与萧妃的面前,也是故作豪气。
实际上形势不利时,他就会杀出一条血路,护着杨广的家眷和杨勇全家一起冲出大兴,到达仁寿宫才是宇文述那时候首选的方案。
好在韩世谔带着人马赶了过来,救了他们与水火之中,当他知道杨玄感,已经前来,宇文述自己也是长出一口气,见到了杨玄感便满脸堆笑,拱手道:“杨将军,不知你此时前来,有何要事…?”
杨玄感一见宇文述,他的表情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从怀中掏出了杨广给的那半块令牌,递向了宇文述,说道:“太子有令,东宫左卫率宇文述,即刻率东宫卫队去仁寿宫宿卫,不得有误…!”
宇文述接过了那令牌,仔细验看了一番,又拿出了自己怀中的半块令牌拼了上去,纹丝合缝,不差分毫。
宇文述把令牌交还给了杨玄感,说道:“杨将军!我们东宫的人马,已经损失大半,如今的卫队,还能继续拼杀的不足一千五百余人,就算我们这些残兵败将去了仁寿宫,能做到的也是微乎其微…?”
杨玄感闻言,也是没有多言语,直接摊开了那卷圣旨,沉声道:“圣旨到,东宫左卫率宇文述接旨…。”
宇文述立刻跪了下来,而周围的卫士们,也全都是跪拜下来。
杨玄感把那圣旨读了一遍,大意还是和刚才宣布的杨广的命令一样,要宇文述即刻出发。
宇文述迟疑了一下,先是谢恩领旨,紧接着小声地问道:“我们的兵马,现在不够怎么办…?”
杨玄感也是上前一步,贴着宇文述的耳朵说道:“先将这里的人马,调走三千,如今仁寿宫那里的形势,也是十分紧张,需要马上赶过去,这里就交给韩世谔将军来办吧…。”
说到此处,杨玄感把宇文述拉到了一边,晋王杨昭也凑了过来,而其他的卫士们,都是识趣地远远走开,杨玄感看了一眼走得远远的众人,才转过头来正色道:“不瞒晋王殿下和宇文将军,太子在仁寿宫内,被人陷害和出卖了,前夜太子与我父亲,商讨陛下身后之事的一封密信,被陈贵人给交给了陛下…!”
宇文述的脸上,顿时勃然变色,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而晋王杨昭更是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玄感沉声问道:“你们知道太子和陈贵人的关系…?”
宇文述点了点头,应道:“不错,据我所知他们合作,已经有六七年了,太子曾经许诺过陈贵人,一旦他登上大位后,就会把流放到各地监视居住的陈国皇室成员,都放回江南,管制上也会变得不那么严密,甚至还可以让他们出来当官…。”
“所以太子入主东宫这件事上,陈贵人出力实在很多,再加上这几年独孤皇后不在,也一直是她在陛下面前进言,一次次地打消陛下,把杨勇和杨秀重新放出来的打算…。”
晋王杨昭此时也在一边插嘴说道:“玄感你是一直有所不知啊,陈贵人是陈国后主陈叔宝的异母妹妹,陈朝灭亡后。她的母亲,就是陈国的施妃和两个兄弟都被流放到了陇西和河西那一带,在朝廷的监视下种田耕作,过起了农夫的生活…。”
说到此时,晋王杨昭又是说道:“这么多年来父王,一直派人暗中照顾和接济陈贵人的母亲和兄弟,所以陈贵人才一直和父王合作到现在的…。”
杨玄感咬了咬牙,迅速作出了一个决定,于是说道:“宇文将军,你看这样如何,你现在马上率领府里的骁果主力,再带上太子与杨勇的家人,与府外的三千人马驰奔仁寿宫,出城时以强弓硬弩压住阵脚,不放一个贼人进城,一旦出城后马上关门,然后全速前进,到了仁寿宫后,一切听从太子的安排…。”
宇文述杂草般的浓眉一扬,疑惑的问道:“杨将军,你不和我们一起去仁寿宫吗…?”
杨玄感摇了摇头,看了杨昭一眼,说道:“不用,我带着剩余的两千人马,留在这里与韩世谔一起对付叛军…。”
宇文述还有些迟疑,嘴里喃喃地说道:“这…?”
杨玄感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思考,急道:“现在十万火急,陈贵人已经公然与太子作对,若是昨天夜里还不能激陛下,行废储之事,今天也一定会继续有所动作的,而且陛下已经病危,神智不是太清楚,这时候很容易上当,你们再不去那里就要出大事了…!”
宇文述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