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谔是越看越喜欢,这匹马实在是,不亚于自己的红风,自己相马无数,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也不会超过十匹,而且从这匹马的肌肉和骨骼来看,速度和暴发力上,也许比起红风稍有欠缺,可是说他的负重力,却说更胜一筹,负上一个全副武装,双层甲骨的骑士,配上沉重的副武器,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就在韩世谔的余光扫处,忽然落到了场外一人的身上,只见他双眼放光,盯着这匹呼雷豹,满脸都是羡慕,此人身长八尺有余,壮如熊罴,腰围极宽,紧身的缮丝衣服,把他身上一块块的肌肉垒子,给衬托得几乎要随时炸裂开来。
可是这人也不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蛮汉,他丹凤眼,面色微红,眉目疏朗,双眼炯炯有神,唇红齿白,剑眉入鬓,与一般人梳着发髻不同,他的一头长发狂野地披散着,只是在额头处束了一个发带把额前的头发略为遮挡,脑后的头发简单地扎了一个小结,这套打扮只要一戴头盔,就随时可以冲锋陷阵。
而他的那匹坐骑马鞍之上,副武器的勾架处,放着两把沉甸甸的钢锏,一般精锐的铁甲骑士,在陷阵时往往会舍了长槊钢枪,而转用大锤,马刀,重剑之类的副武器来进行砍杀,而这名壮士用的两把钢锏,看起来足有六七十斤重,马蹄都深深地,陷在这黄土官道之上,与其他几人装佩着的长剑马刀相比,更是一眼,就能吸引韩世谔的眼球。
韩世谔多打量了那壮士两眼,想到这里,他的主意既定,笑了笑,对两个突厥人说道:“这马多少钱,你们开个价吧…。”
那两个突厥人,一看韩世谔相马的这一套手法,就知道是识货之人,只是他穷的实在是有点对不起观众,那个为首的突厥人看了韩世谔两眼,还是叹了口气,劝告道:“这位朋友,你还是回去吧,我们的这马你买不起…。”
韩世谔微微一笑,正待开口,却听到后面韩思就嚷了起来,说道:“大胆,你也不好好打听打听,这位是咱们凉州的少帅,他若是买不起,那这凉州也就没人能买得起啦…。”
此时,人群之中,也是响起一片附和之声,他们纷纷喊道:“就是,你这突厥人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的少帅最爱宝马良驹,他肯买是给你面子…。”
“少帅,把这马买下来,给咱凉州的父老乡亲争口气,别让这些突厥人看扁了…。”
“少帅,买下来吧…。”
随着周围的起哄声,突厥商人看了站在一边的韩世谔一眼,笑道:“朋友,既然你说要买,那依你之见,这马应该值多少钱呢…?”
韩世谔闻言,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也在不少地方的马市上见过,寻常成年公马,在内地的价格,大约是四千钱一匹,可作战马的上等马匹,往往是一万五到两万钱不等,供将军骑的宝马,大约要到十万钱左右,而这匹乃是难得一见的千里宝马,公道价,应该是二十万钱左右。”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倒都说吸了一口冷气,纷纷,失声道:“二十万钱?你这是在打劫吗…?”
而那个突厥商人,却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的应道:“朋友果然识货,不过这二十万钱,大概只能是在这边市上买到,如果这马到了大兴或者是别处,我原来是准备卖二十五万钱的,可若是你在这里能拿出二十万钱,我可以给你…。”
韩世谔闻言,朝韩思看了看,然后对那突厥商人说道:“好!那我就买下了…。”
韩思会意,此时已经走了过来,从他的怀里掏出了两张钱票,递给那突厥商人,突厥商人接过一看,上面乃是盖了大章的韩家钱铺的钱票,由于韩世谔现在的生意,做得也是极大,就连跟草原那里,每年也是有着一些大宗茶叶、皮毛交易,涉及金额高达数百上千万,往往在边地没有这么多的现钱,而是开这种钱票,让突厥商人来内地的支家商行里提现,因此多数突厥商人也是识得此货。
那突厥商人接过这两张十万钱一张的钱票一看,韩世谔对他微微一笑,又道:“阁下若是怕其中有假,不妨到这城中的韩家商铺去看看,看他们是否能兑换现钱…。”
那突厥商人沉吟了一下,他的神色变得客气而恭敬的说道:“韩少帅!这匹呼雷豹,现在归你了…!”
韩世谔牵过了呼雷豹,当他再次看到那壮汉的时候,笑着对他招了招手,那壮汉不知所措,走了过来,问道:“不知韩少帅,有何吩咐…?”
韩世谔哈哈一笑,拉起他的手,把马缰放在他手上,说道:“都说宝马配英雄,这匹呼雷豹,我就送给这位兄弟了…。”
那壮汉闻言,这一下子愣住了,周围所有人的反应,都和那壮汉一样,嘴张得大大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大家全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家的少帅花二十万买下的马,转手就送给别人?他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那壮汉摇了摇脑袋,不是为拒绝,而是想试试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刚才幻听了,他说道:“韩少帅,您刚才说的小的没听清楚,能再说一次吗…?”
韩世谔闻言,哈哈一笑,又道:“这位壮士,我是说,这匹呼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