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单微微一笑,又道:“杨秀的事嘛,开始倒是挺顺利,他刚回京城的时候,想求见皇上,结果皇上虽然见了他,但对他一言不发,第二天皇上派了个使者到他的王府,严厉地申斥他在蜀地的胡作非为,当时因为他的这些罪证,还没有来,皇上只能说根据喑侍卫提供的罪行,比如抓捕山獠为奴婢,驰马街头用大弹弓打人等等,来训斥他,而杨秀真正的不轨之举,皇上那时候还不知道。
杨秀当即就吓得连连磕头请罪,皇上一时将他软禁,不许他外出,也不许他与别人官員接触,现在应该就是等着蜀地的这些罪证呢。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皇上如果看到了这些罪证,只怕连杀了他的心都会有了…。”
韩世谔摇了摇头,否决道:“韩单!当今皇上,是绝对不会杀杨秀的…。”
······
当韩世谔回到正厅,发现李靖正在这里等着自己,一旁的侍女早已经,亲自给他们沏好了香茶,然后便退了出去。
韩世谔对着李靖说道:“军师!至从我回到凉州,已逾半年有余了,这半年来,我发现凉州在我们的带领下,一直在致力于生产与发展,但是您注意到一个现象没有?凉州的农田水利虽然进展迅速,迁凉入兰的举措,也是给凉州带来了稳定与人口的增长,但是,我们凉州赋税,却说一直没有什么增长的迹象…。”
李靖闻言,也是点点头,应道:“这倒是人口增加,水利农田也增加,与此同时你不是颁布了惠民养息之策,对新来人口减免赋税么?我们凉州人口本就不多,赋税没有增长,倒也是正常…。”
韩世谔看着李靖说道:“这可不正常啊,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凉州的商业,还是没有彻底的发展起来…!”
“商业…?”李靖迷茫的皱了皱眉头,显然,这样东西对于他来说,有够陌生,甚至说从骨子里,他就是反感行商、反感商人的。
“商业,是赋税之源,我们凉州要想增加赋税,发展商业才是富强之道,而且,我们凉州人口增加了,对各类生活物资比如衣服,碗碟,床褥这些东西的需求都在增加,我们凉州除了自己的产业之外,本土的这类作坊极少,光靠自给是远远不够的,同时,凉州开僻的诸多牧场,除了饲养军马,还有许多的牛羊。产出的奶、肉、毛皮等物,我们自己根本无法用完…。”
韩世谔此时再次说道:“于是,这就迫切需要商人往来互通有无了,他们能带来西域的各类特产,与中原的茶、油、丝绢,而带走我们盛产的牛羊毛皮,同时还能产生赋税,并且,新增的这么多人口,现在多半赋闲,只是作为将士们的家属在此定居,无所事事。他们也是劳动力,可以发挥作用啊!纵然不必让他们务农养牧干这些重活,但是开店开铺经营商旅,总是可以的吧?这既可以安置这些无所事事的人,也能丰厚将士们的家底,同时还能创造税收,一举多得…!”
“我们凉州是丝绸之路上的咽喉重镇与必经之路,是西域与中原的中转站,对于获取税利,有着得天独厚的巨大优势,但是,正因为吐蕃的威胁近在眼前,凉州自大隋立国起,就有东西两个突厥王国,并且战乱频烦仍说烽火不息,因此,商人们宁愿转道多绕些路程,也不原走凉州近路。由此,我们凉州越发贫脊与荒凉,所取所需完全需要朝廷接济,从而也就养成了一个不思自给、全靠转运的恶习,并逐渐形成恶性循环越来越穷,朝廷对凉州的付出,也越来越大,其实,只要我军强力巩固凉州的治安与边防,让商人们对我们凉州军,拥有信心,那么他们肯定愿意来…!”
李靖看着韩世谔说道:“但是少帅!如今我们的朝廷正是多事之秋,此时,我们边关将领,更是不宜动武,你难道不知,而且!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还要比突厥人,承担更多的损失,非常的不划算…。”
韩世谔此时,也是说道,“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我大隋惯以城池居住,只要有战争,受到的损失,一般都比胡人的大,但是,如果我们将战场定位在异域,让我们的城池,远离战火,并用奇兵诡战之法速攻速灭,就能将损失减到最小!拿下西突厥的草原之后,我们就步步为营,在他们的草原置营驻军,屯田开原也未尝不可,青海湖畔也不缺少良田沃野,虽然长年气候严寒,不是特别适合农作物生长,但是,那里可以饲养突厥的高原战马…!”
“很大胆、很创新的想法…!”李靖闻言顿时为之精神一振,点头应道:“虽说不必好高骛远,但是,从诸多方面考虑,好像拿下西突厥的草原,都是势在必行…?”
“的确…!”
李靖缓缓的点了点头,又道:“也好,其实我们武将,比任何人都想出兵征战,既然你主意已定,何不马上开始部署,再将他们招来,一同商议进兵之策,也说未尝不可…。”
“好!我明天就发出令信,请他们来凉州,共议进军之策…!”
第二天清早,韩世谔先写下了令信,派出信使送住凉州的九个郡城,然后继续在后营操练兵马。
此时的凉州军大校场上,几千余铁骑往来奔腾正在练习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