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越国公杨素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然而,却又马上装得一脸忠义,泪光闪闪,不停地磕起头来,继续说道:“陛下,都是臣一时失言,还请陛下治臣之罪,但一定要请您保重龙体啊…!”
隋文帝杨坚,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等一下,越国公,今天史万岁不是回京了吗?为什么他到现在都不来见朕?嗯…?”
杨素的眼中杀机一现,但是此时的他,仍然是垂首应道:“陛下,臣要是说了,您可千万不要动怒,刚才听到探报,史万岁回京之后,好象先是去见了高熲,结果高熲对他闭门不见,然后他又是直奔东宫,发现东宫易了主,接下来就到了兵部大吵了一场,听说现在,他正在来这里的路上…。”
杨素的一番话,将隋文帝杨坚,给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愤怒的吼道:“先见高熲,再见杨勇,然后跑到兵部却讨要赏钱,要不到了再找朕来逼宫,奶奶个熊,他还真当自己是万岁了…!”
就在这时,一个细长的声音,也是传了过来,只听那人喊道:“启奏皇上,上柱国,太平郡公史万岁求见,现在正在殿外候旨…!”
隋文帝杨坚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杀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应道:“宣史万岁进见,速调二十名给事营武士,殿中护驾…!”
听了隋文帝杨坚的下令,此时杨素的嘴角边,慢慢的勾出一丝冷笑,然后快速消失,最后说道:“陛下!还容微臣先行告退…!”
史万岁大大咧咧地,在殿外摘下了自己的佩剑,他的一身甲胄,铁片叶子碰地叮当作响,气势十足地走进了两仪殿,今天的殿上站着武士,一个个都立得象标枪一样笔直,他认出了好几个,自己的子侄辈的人,走到一个铁塔般的八尺黑脸壮汉面前,他哈哈一笑,一拳锤在了壮汉的胸口上,说道:“来渊,我早就叫你小子,多刮刮胡子,你一个不到二十来岁的毛娃娃,以为留个大胡子,就三十岁了吗…?”
那名满脸大胡子的壮汉,正是给事营校尉,兼任金吾卫的一名都尉将领,他们二人虽然是子侄关系,但是他们已经是,相当于情同父子了。
来渊这个时候,也是顾不得与史万岁叙旧,低声道:“大帅,陛下今天刚刚了脾气,你千万说话,可千万要留意啊…。”
史万岁闻言,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笑,一边转身大步向前,一边自信地摆了摆手,说道:“本帅现在就去给将士们讨赏去…!”
隋文帝杨坚,此时静静地坐在大案后面,放在案下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骨节格格作响,他尽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对着面前对自己下跪行礼的史万岁,冷冷地说道:“史大将军,平身吧…。”
史万岁一听杨坚,这样叫自己,顿时心中一喜,站起身,朗声道:“陛下!托您的洪福,臣这回在辽东大破高句丽,斩七千六百四十三级,缴获奴隶一十七万多人,特向陛下交令…!”
史万岁说着说着,就从怀中,摸出了当时出征时的虎符金令,向着杨坚弯腰递过,一个小太监,连忙上前将其接过,放到了隋文帝杨坚的案上。
不料,隋文帝杨坚,看也没看那枚金令,话语中没有任何的感情,平静地说道:“史大将军一路辛苦,只是这行军作战之事,应由兵部负责,你就是交令,也应该是交给兵部尚书宇文述才是,为何要直闯两仪殿,非要见朕不可呢?难不成你几个月不见朕,就如此想念了吗…?”
史万岁闻言,神经大条的哈哈一笑,回道:“陛下。是您把罪臣从待罪之身,直接提拔成了大军主帅,您就如同臣的再生父母一样,一天不见,都如隔三秋,臣在前方打了胜仗,第一个想的就是来找您报捷…。”
隋文帝杨坚冷冷地“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问道:“史大将军可真是忠心啊,只是既然如此,为何进了大兴之后,不是直接来面君,而是要先去高熲府上,再到太子东宫,然后去了趟兵部,最后才来朕这里呢?是不是朕在你的再生父母里,只能排到区区第四…?”
史万岁闻言,微微一愣,直接开口反驳道:“陛下何出此言,臣进京之后,只是先去了趟兵部交令,断没有去高熲府上,更没有去东宫,还望陛下明查啊…。”
隋文帝杨坚闻言,厉声喝道:“够了,史万岁,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朕,朕念你有将帅之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你却毫不念朕的恩情,一步三个谎!好,你说你回来后只去了兵部,那朕问你,你去兵部做什么,交令吗?那为何这个本该交给兵部的虎符金令,现在却在朕的大案之上…?”
史万岁此时再也笑不出来了,他连忙跪到了地上,拱手道:“陛下,请听臣解释,臣自从率军大破高句丽之后,就领兵回关,顺便把捷报快马进京,按惯例,在我军进入隋境之后,封赏就应该会下来了,可是臣在燕洲一带,足足等了五天,都没有等到封赏,属下的将士也多有怨言,臣为了安抚军心,这才回京为将士们请功,是故一回来时就先去了兵部,然后才来面圣…。”
隋文帝杨坚闻言,冷笑道:“史万岁,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