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谔,你可不可以,不再这样虚伪与做作…?”阿史那度达并没有发怒,只是用聊天的语气说道:“成王败寇、生死攸关、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完全不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托辞…!”
韩世谔看着他,无所谓的笑了一笑,说道:“其实我的意思是,我能征服你的国家,我能打败你的军队,但我永远无法超越你,无论是你的才华能力,还是功绩名望…。”
阿史那度达闻言,轻笑了一声,说道:“重要么?原来你也只是注重,这些身外虚浮之物,你太让我失望了…!”
韩世谔的脸上,浮现出了微笑,看着阿史那度达,笑而不语。
韩世谔饮下一杯酒,看着他,意味非常的说道:“我笑你,忘了一句古话,那句古话,就是叫做蜉蚍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你说可不可笑…?”
阿史那度达的表情一滞,明显被韩世谔这句话,给堵了个够呛,半晌无语。
韩世谔看着他,开口说道:“阿史那度达,一个人,再如何惊才绝艳,他的能耐终究也是有限的,就算你再怎么辩天机识时务,还是擅权术长谋略!都是没有什么用…!”
阿史那度达闻言,他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他的双眉微沉,很是厌恶的说道:“你们隋人这样的习惯,非常讨厌,你们总是自认高人一等,打从心眼里瞧不起胡人,对我们的风俗、习惯等等一切都没有任何尊重的念头,在你们看来,我们茹毛饮血形如畜牲,没有感情没有信念。”
韩世谔看着他,淡淡的说道:“你太偏激了…。”
阿史那度达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凝视着韩世谔,愤愤不平的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当年我第一次骑上马背的时候,只有七岁,当时我父亲就告诉我,你们隋人是我们永远的敌人,就像野兽永远不会与猎犬成为朋友,从那时候起,我就很好奇,为什么同样是人,我们却要与你们隋人如此的相互仇视?于是八岁那一年,我就第一次去了,你们关中的长安,到了长安,然后游历中原各地,求学成练,长达六年之久…。”
韩世谔看着他,又是说道:“这六年对你来说,肯定至关重要,你精通我们的汉学,你熟读兵书用兵高妙,堪称当世兵家之大成者,是汉学让你变得文武双全,但你到头来,为何要征服我们中原,欺凌我们隋人…?”
阿史那度达的眉头深皱,似在回忆一件,十分不堪回首的往事,许久,方才说道:“我承认,你们隋人汉学的博大精深,与中原的富裕文明,让我叹为观止。但更让我震惊的或者说是愤怒的,就是你们隋人看待我们胡人的那种眼光,只要是胡人,在你们眼里就是野蛮、无知的、卑劣的、下等的,只要是胡人,不管多么善良、多么富有,不管他是一国之君还是普通的农奴,在你们眼里都是同样印象——只是一名胡人。你们骨子里流露出对我们的轻蔑与污辱,好像我们生在了异邦天生就是一种罪过,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立誓要改变这一现状。一开始我是疯狂的求学,我只是想证明胡人也不比任何隋人差,你们会的我们也能懂,可是没有用,六年的时间,我真正做到了读书破万卷,当时连教我的那五名隋人老师,都是震惊了,甚至还有人心甘情愿的,想要跟我来到草原…。”
说到此处,阿史那度达吁了一口气,忿忿不平的说道:“可是没有用,我书读得越多,我越觉得书读不完,越感觉到想要在学识上越超隋人,是根本不可能,你们千年的文化底蕴,的确不是我这个凡夫俗子,在有生之年能够模仿与超越的,后来我回到了草原,和我的父亲一起辅佐我的可汗,跟他一起建立了,草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统一的王朝,从那时候我就在想,连我阿史那度达也办不到的事情,普通的草原人怎么可能办到?——想要与中原竞争文明与繁荣,恐怕再给我们一千年也不够…!”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的心中就有了一个梦想——那就是彻底征服你们中原的大好河山!只有这样,才能在最短最快的时间之内,拥有你们的文明与财富!为了这个梦想,我就开始辅佐我的可汗,开始立法强国,果然,很短的时间里,我们西突厥的国力,也是大增兵强马壮…!”
韩世谔看着他们,轻轻的摇了摇头,疑惑的问道:“然后,你就发动了战争…。”
阿史那度达看了看韩世谔,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隋人有句话,就叫做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在我有生之年,也肯定无法看到突厥王朝,缔造出多么灿烂的文明,创造多少惊人的财富,我们唯一的优势,在于军事,当我们的麾下齐聚三十万铁骑的时候,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虽然我自己心中比谁都明白,仅凭短短十余年的时间,我们突厥根本无法积累到与大隋抗衡的国力,但是,大隋就好比是一个参天的巨人,而我阿史那度达与三十万突厥铁骑,则像是一柄尖椎——想要杀死巨人并不需要将他粉身碎骨,只须一刺封喉就够了,不是吗…?”
韩世谔看着他,淡然的笑了一笑,否决道:“你差点就成功了,如果你们攻下我们凉州,就好比是尖锥刺入了巨人咽喉的皮肤,但是就算你拿下了凉州,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