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杨素顿了顿,再次说道:“所以我们之后接阵突厥人时,我军先以弱兵,示之以敌,而且前几阵许败不许胜,突厥人性贪,见我军弱,即使那达头与阿史那度达,下令不准近攻,那些个仆从部落,定然也会抢攻,试图立功,然后捞取我们身上的铠甲,到时候他们这十几万骑兵一起冲,与我步军完全混战成一团时,我们就可以出动铁骑,全力出击了…。”
此时帐内的众将领,一个个都是恍然大悟,异口同时地抱拳称赞道:“大帅英明…。”
韩世谔此时也是在心中,暗自叹服杨素用兵果然狠辣,只是成为前军诱敌的人,可是要吃大苦头了,因为西突厥骑兵的凶猛强悍,他可是已经见识过,这些突厥铁骑的历害,现在看起来,隋军还要更胜一筹,但是派遣去诱敌的军士们,定是九死一生。
此时杨素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摆了摆手,说道:“可是战阵之上,瞬息万变,这些计划虽好,未必能完全成功,胜负关键,一是示弱之兵败得要逼真,二是反击之时,必须第一时间直取达头可汗与阿史那度达二人,只要打掉了指挥,突厥人便会不战自乱,据我所知,达头可汗剩下的这十万人马的突厥铁骑,都乃是突厥人精锐中的精锐,个个都是百战余生,非我们大隋府兵不能制…。”
高颖此时也是接话说道:“此次,深入草原深处,是由越国公亲自领兵,众将皆需听令,违者斩立决,诸位将军可否知晓…!”
帐内众将闻言,都是齐齐拱手,回道:“诺…!”
杨素看了看高颖,两人对视一眼,都是知晓对方的意思,杨素此时突然举起了一支令箭,高声喝道:“右卫将军韩世谔听令…。”
韩世谔闻言,连忙出列,拱手听令。
“着你率一万凉州铁骑,看我帅旗,一旦打出蓝色帅旗,必须直取达头可汗的突厥铁骑,你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达头可汗,或者是那阿史那度达的首级…!”
韩世谔当即也是应了声道:“得令。”便就要上前,去接住杨素手中的那支令箭。
却是听到杨素说了声,打断他道:“且慢…!”
韩世谔愣了一下,只听杨素又道:“韩将军,切记,一定要看我手中的蓝色帅旗!若是帅旗未举,哪怕本帅战死当场,你们也不许出击,而你明的出击位置,是在全军的右翼后方,一旦本帅的蓝色帅旗树起,就必须立即从后方绕出,侧击敌阵,达头可汗与那阿史那度达,必定会在一面巨大的金色狼头大纛之下…。”
“得令…!”
“刘将军,贺将军,着你二人率辅兵与轻骑混合部队,列于大阵的中央,决战之时,先派五百人小队上前挑战,全军覆没后再派八百人去,若是再不成功再派一千人去,如果不能取胜,而私自跑回的的,那么全队皆斩…。”
贺若弼与刘全相视一眼,道:“大帅,这恐怕…!”
杨素看了看他们,摇了摇头,打断道:“不必多说,依令行事,如果你想敌骑,若是全线掩杀过来,那么你们就不必阻止士卒的溃退,但是必须在阵后,三里处重整队伍,看我的黄色号旗返身杀回,对了,派去挑战的士卒们的名字,每一个都要记下…。”
二将闻言,只得上前接令。
“长孙将军,你的前军步军,列于贺将军与刘将军之后,他们的溃兵经过时,你们就让开一条通道,但是当突厥人杀到之时,一步也不许退,这时候那些突厥人夹在人堆里追杀,速度冲不起来,第一排放战车,长槊手居于其上,务必死死顶住敌人的冲击,第五排以后放刀斧手,混战时上去砍马腿。弓箭手在后面放箭,射杀敌军后队…!”
长孙晟闻言,大声回道:“得令…!”
“后军韩忠将军,中军杨义臣将军,你二人分列大阵左右两翼,一般情况下,突击你们的是突厥的仆从部落,非可汗本部精锐,所以你们的压力,应该不会太大,按常规抵挡便是…。”
“你们的战线,开始要与中央的前军辅兵部队齐平,且战且退,但退至与长孙将军所部齐平后,一步也不许再退。开始时不许追出去,那样会打乱阵型。看我红旗,方可全线出击…!”
韩忠和杨义臣二将接令退下。
杨素此时环顾帐内,道:“至于本帅,亲率五千重骑列于长孙将军的后方,一旦本帅红旗打起,就是总攻击的信号,各部均须随本帅全力冲杀,不得有误…。”
贺若弼此时,突然开口问道:“杨帅,末将尚有一事不明,还请杨帅示下…。”
“讲。”
“我部均是轻骑与辅兵,在最前方属诱敌部队,就算这计划成功,最后我部牺牲最多,斩获却是最少,这恐怕不太公平吧…。”
杨素听了这话,哈哈一笑,应道:“贺将军此言差矣,你与刘将军的部队,都是轻装,追杀敌人时斩获,只会是最多的!依令行事吧,本帅帐下,赏罚分明,虽微功亦必录,诸公的心思,都还是请用在日后的全力破敌上面…。”
贺若弼的苦瓜脸,终于舒展了开来,与众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