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擒虎闻言,他的双眉微拧,然后哼了一声,这才说道:“打仗就会死人,这没办法,我们万余英魂埋骨荒野,换来大隋王朝拓地千里,还有十万余突厥老小的尸骨殉葬,他们死得不亏了,我身边的这一支近卫,还是谔儿在凉州的时候,由他与阿虎跟阿豹,一起带领一并操练出来的,这五百余人还真是不错,不但作战勇敢纪律严明,而且相当的顽强,奔袭百里缺粮、缺水人困马乏,老夫愣是没听到,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叫苦,由他们带领,使我们整个军中士气依旧高昂,有这样的纠纠男儿我们,何愁不胜?再来个千里奔袭,连战三十六阵,老夫也是丝毫无惧…!”
李靖闻言,也是看向韩擒虎周围的虎卫军与黑旗卫,然后又是说道:“我们有大将军,这样的鼎鼎战神,做为我们的统帅,兄弟们自然更加卖命了…。”
想道此处,李靖开口又道:“大将军!末将现在就只担心一件事情,我们现在离开了凉州,率军远袭西突厥,如今的凉州缺了主心骨,这可如何是好?韩虎他们一行人虽有将才,但是要他独挡一面,镇守若大一个凉州,恐怕是难;再者,我等要是回不去,那凉洲可就要…?”
韩擒虎闻言抚髯长笑,这才说道:“呵呵!靖儿!你舅娘时常在老夫的面前,夸你心思细密谨小慎微,果然不差,你担忧得有道理,老夫也曾多次想过这些问题,不过,你毕竟不是很了解朝廷,也不了解陛下…。”
李靖闻言,也是好奇的问道:“哦,这怎么说来…?”
韩擒虎此时微微一笑,说道:“老夫走了之后,兰州花落谁手,朝廷之上必然会争论不休,而陛下也会一时委决难下,当此之时,陛下定会拉陇谔儿,那么到时朝廷之上,再如何争论,也都是白搭了…。”
李靖惊呼道:“大将军!若是有人因此,找事弹劾大将军,那又当如何…”
韩擒虎看着他,不以为意的说道:“弹劾就弹劾,怕什么!老夫如今领兵,远在千里之外了,就算是将我弹劾了,这惩办老夫的圣旨,要追上我们也是猴年马月的事情,到时候我们都拿下西突厥的境内了!再者说了,陛下的心里,不知道有多想整制他们,只是碍于朝堂之上,那些权贵的非议,这才一直委决不下,老夫此举也是暗合了他的本意,你说陛下可能当真治我大罪吗?就算要治我大罪也是无妨,等老夫拿下了那达头的狼旗,功过相抵也就罢了,顶多就是免了我的官职,让我卸甲归田吧?哈哈!这么,也划算了,反正,凉州迟早是谔儿的用武之地,早一日给与他也是无妨,老夫乐得早日回家,跟他团聚,享得天伦之乐,在此之前,我要的享受这驰骋沙场的快意,等我享受得够了,也就是那个兔崽子,接下我这烈马长枪的日子了…。”
李靖这才抱拳而叹道:“大将军雄心壮志深谋远虑,末将不及也…!”
韩擒虎也是抚髯笑道,笑得有点自豪,也有些自得,又道:“谔儿那小子,才是足智多谋,这几年来,老夫这个做爹的,不能在他的背后帮他,如今趁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动弹,就多帮他办点事情吧!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只要我一出事,陛下必然派谔儿,回凉州执掌全局,好了,尔等不必有任何后顾之忧,只管朝前冲杀奋力驰骋!前方即是那突厥的部落,也是西域丝路上的一处要道,不管是谁盘踞在那里,我们只需踏平它…!”
“诺!”李靖也是重重一抱拳,大声道:“大将军!就让末将率五千豹骑,先行一步,末将定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踏平突厥的部落,给大将军扫清障碍,恭迎大将军与将士们,入营歇马…!”
韩擒虎此时也是站起身来,哈哈的大笑着,拍着李靖的肩甲铿锵作响,又是说道:“好!你有主见,大小战役也都可委你为先锋主将,此次西征连战三十六阵,每战皆胜,靖儿该当首功…!”
李靖闻言,微然一笑,拱手道:“大将军!这第三十七阵,就让末将独自一力拿下,还请大将军晢时稍歇,明日此时,就请大将军与众弟兄们一起,在那突厥部落里共谋一醉…!”
韩擒虎闻言,也是豪爽的应道:“去吧!万事小心…!”
李靖一抱拳,随即跳上马,系好披风,手持马槊朝前一指,大声喝道:“左武卫五千先锋豹骑,随我上马!目标前方的突厥部落,前往急袭,五个时辰之内一鼓攻克,出发…!”
“诺…!”五千左武卫的豹骑,得令之后滚滚奔出,卷起沙尘百丈。
而韩擒虎却是抚髯长身而立,眯着眼睛看着远方,渐渐消失在戈壁与天际的一彪隋军骑兵,慨然叹道:“韩擒虎,有谔儿和精儿这样的青年才俊,能够接下你的战马长枪,你的确是可以无怨无悔的卸甲归田了,西突厥的战事,便是你此生最后一战…!”
······
入夜,韩世谔的大帐内。
韩世谔正独自一人盏灯,取来了油、水和布巾等物,将自己的铠甲、兵器、马鞍、弓箭、等物,都是小心翼翼的取了过来,独自坐在帐中细心的擦拭。
这些武具,都己经不知替韩世谔,挡了多少的明枪暗箭,所以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