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此人身材魁梧,剃发染面,相貌也是十分凶狠,此时的他,手执一柄五十斤的大斧,武艺高强,在这些年里颇有勇名,他胯下战马叫做烈龙,浑身赤红,雄健强壮,也是一匹万里挑一的宝马,原是己支文德最心爱的三匹宝马之一,去年赐给了贺安。
此时贺安的心中,也是充满了期待,他在高句丽的这些年,就是等待着,与隋军再次激战的这一刻。
这时,一名高句丽的骑兵将领,忽然指着对方隋军阵营,说道:“贺将军,对方好像有动静了…!”
贺安闻言,也是凝神向远处望去,只见隋军的阵脚,开始岀现了变化,一支约一千余人的隋军骑兵,离开了隋军主阵,走斜线奔至距高句丽大军,一里外的右侧面,很明显是要进攻,高句丽弓弩手的侧翼。
这是对弓弩手的巨大威胁,如果高句丽大军再不变阵,弓弩手将遭到致命的冲击,贺安霍地回头向主阵望去,只见主将乙支文德神情凝重,依旧按兵不动。
但是,贺安也是发现,已方大军的弓弩手,自己已是变阵,三千弩兵调头向东,正好对阵侧面的隋军骑兵,他的一颗心,也是缓缓的放下。
在隋军大阵的前方,周法尚也是在做最后的战争动员,跨下的骏马迎风飞驰,手中的横刀,在隋军将士的长矛上,不停的碰撞,并且高声喊道:“大隋的将士们,跟随我出征的儿郎们,今天将是我们和高句丽军队决战之日,维护我们大隋荣耀的时刻到了,要用我们的生命和热血证明,我们才是天下最强悍的军队,儿郎们,跟随我奋勇杀敌…!”
隋军的将士们,也都是发岀一声呐喊,他们手中的长矛高高举起,俨如竖起一片森林,声如起伏的闷雷的吼道:“愿为大帅效死命!奋勇杀敌…!”
······
双方的对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时间已渐渐到了中午,又是一阵飞沙走石,漫天的黄尘弥漫在空中,远方旷野上的隋军,己是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此时高句丽的城门,却是已经缓缓的开起,数百名盔甲鲜明的高句丽骑兵,簇拥着渊太祚父子,从平壤城内出来,他们奔上了一座小小山岗。这里距离战场更近,看得更加清晰。
渊太祚此时也是身披黄金盔甲,头戴金盔,骑在一匹雄壮油亮的乌鬃马上,手执一根长约一丈三尺的锋利长槊,威风凛凛。
如今的他,就像是一员渴望冲上战场的大将,冷冷地注视着隋军的大阵,脸上又掩饰不住,那种与隋军大战的期盼之色。
又等了小半个时候,此时渊太祚终于,是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再拖下去,军队的士气会渐渐消失,他已全然忘记了,自己帐下的乙支文德,才是这支军队主将,回头对身边的高句丽士兵,命令道:“擂鼓催战…!”
他的长子渊盖苏文,闻言吓了一跳,低声劝导自己的父亲道:“父亲还是让乙支大将军,指挥这场战斗吧…!”
渊太祚眺望着隋军平静的军阵,冷冷的说道:“不!他只是军中大将,我才是这支军队主帅,给我擂鼓…!”
······
催战的战鼓声轰隆隆敲响了,乙支文德吃惊地回头看了一眼,他看见远处山岗上的一群骑兵,仿佛也看得了渊太祚阴冷的目光,他的心里十分明白,因为这是渊太祚,在逼他尽快出战了…。
此时乙支文德的心中,也是十分无奈,尽管他知道主动出击意味着什么,但他没有了选择余地,他心中其实也很清楚,根本原因是高句丽的财力,已经无法负担这几万骑兵的巨大开支了,而这渊太祚,就是想要用这支骑兵,来画一道绚丽的晚霞。
乙支文德此时一咬牙,催马在骑兵队伍面前奔行,厉声高喊:“隋军要烧毁你们房屋,要抢夺你们的财物,要杀死你们的妻子和孩子,你们的家园只能靠自己来保护,勇士们。荣誉是属于你们,属于高句丽人,杀退隋军,将他们赶出我们的土地…!”
高句丽人的民族激清,也是被乙支文德的话语,给轻松的点燃了,只见他们高举长矛,齐声呐喊道:“将这些隋人,都赶出我们土地…!”
乙支文德见此情形,手中的长矛,一指隋军大阵,大吼道:“杀…!”
高句丽骑兵们的攻势,终于发动了,两万多名高句丽骑兵,率先催动战马,铺天盖地地向着隋军杀去,呐喊声、吼叫声、马蹄奔腾声,响彻了原野。
隋军大阵依然保持着安静,但在一片数十步宽的阻马栅栏背后,一万多隋军弓弩手,已经准备就绪,他们分为三队,人人手执劲弩,弩箭斜指天空。
让高句丽人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在隋军弓弩手之后,还隐藏着八百多架小型投石机,每架十人操纵,用牛皮绞绳将投石机绷紧,兜袋中放着三十斤重的石块,弩箭和投石机形成了远近两道打击防线,隋军已经严阵以待。
周法尚注视着,远方千军万马席卷而来的高句丽们,这些高句丽骑兵,就如汹涌的波涛,在旷野里起伏奔腾,周法尚眼中也露出了冰冷的笑意,这一天他已等待了两月之久。
他们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