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还在震动,马蹄还在翻飞,隋军冲锋阵形的前头,那一杆高高黑色战旗,在这充满血色的清晨迎风飘扬。
此时,黑色军旗上面的虎豹二字清晰无比,随着那面旗帜的飘扬,所有的重装骑兵,都是完好的保持着阵形,对着那些高句丽士兵,在不断的突破、突破、继续突破。
韩世谔本人,依然保持在冲击阵形的前端,他甚至己经清晰的,看到了不远处山坡下,高句丽人也是已经在聚集结阵,他看到了对方,已经开始组成步兵长矛方阵,看着那些刚刚还被自己的铁甲骑兵,给冲击的七零八落四下惊慌溃乱的高句丽骑兵们,又开始如溪水般的汇集到山坡下时,也不禁对那高句丽的统率刮目相看。
乙支文德此时己经取出了弓箭,看了看远方的重骑,他想出了破解这些重装骑兵的方法。
韩世谔现在又如何看不出,这些长矛方阵,一但集结完成,那么凭借着他们如今的几百人,根本无法再想冲击的动这个方阵。
如果到时他们硬冲的话,只会陷入这长矛方阵之中,最后等着自己的结局,可能就是战至最后一人,流尽最后一滴血了。
韩世谔一边思考着,可是他手中的马槊,却是一槊将面前的一个骑兵,给狠狠的扫落马下。
韩世谔对着那山坡下,还在不断集结的高句丽人,挥槊一指,大喊道:“光荣属于我们,冲破高句丽人的阵形,让他们无法结阵,杀…!”
“光荣属于我们!杀!杀!”
再一次如同山呼般的呐喊响起,所有的重装骑兵,都是开始低伏身子,紧夹跨下的战马,从战马的右侧取下连弩,向着眼前还在奔着逃窜的高句丽人,就是一轮弩箭射击。
在高速的冲击中,解决了那些挡在冲击路上的散兵游勇,虎豹营的士兵们收起连弩,重新平端着马槊,向着那些还在慌忙结阵的高句丽人,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在战场之上,想让数万乱军在匆忙之间结阵,特别是刚刚被冲击溃散的部队重新集结,这是一件相当难的事情。
如果是一位出色的将领,带着一群精兵,那么还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完成的,不过这乙支文德此时带的,乃是一支完全被冲击得,失去了军心士气的乌合之众般的数万大军,眼看着隋军的重装骑兵,离他们越来越近,可是整个步兵方阵却还没有排好。
如果只是乙支文德的那万把精锐还好些,可是在其它被冲击的,四下而逃的高句丽贵族私兵们,像是找到了避风港一下的,也加入到了山坡下后,高句丽军虽然集结的人越来越多,可是队形却越来越乱,乙支文德明白,在隋军冲到之前,他们是无法将阵形摆好的。
乙支文德连忙,向左右聚集在他身边的一众将领喊道:“谁人敢带一队勇士,将那支隋军阻挡一下,为我们赢得布阵时间…?”
在场的每位将领,都知道此时必须有人去阻挡下隋军,为他们布阵赢得时间,不过这些人大多是一些贵族们,刚才早已经被隋军给冲击的连魂都没了,此时一个个脸都还白着,哪里还有胆子敢再去主动迎战。
乙支文德那有些苍白的脸,有些失望的扫视了一眼那些将领们,那些人一见乙文支德的目光,便是全都低下了头,就是没有一个敢与他对视的。
最后大家无奈之下,只好将目光全都转向了另一个人,那就是站在乙文支德身旁的大模达金达莱,此人乃是高句丽第一勇猛之士,也是乙文支德嫡属手下最勇猛的将士,人称虎将,刚才高句丽的那支骑兵队,正是他的人马。
此人,在他年青的时候,乃是一位猎人,有次在山中打猎遇到猛虎,结果最后他竟徒手将猛虎击毙,一时间成为名震高句丽的勇士,最后被乙支文德收入军中,征战多年,也是未偿一败。
金达莱此时,也和在场大部人一样,脸色还有些发白,虽然他当年曾力博猛虎,可是刚刚那么短短的时间内,他觉得那些隋军骑兵,比他当年博杀过的猛虎,还要凶猛了百倍,让他去对上这样的一群人,他实在是没有半点底气,不过如今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时,特别是乙支文德也将期盼的目光看着他时,便是只能怀着悲壮的心情,出列喊道:“大帅,末将愿率本部儿郎,前去迎战那支隋军…。”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高句丽将领,都是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他们帐下的人马,去正面冲击那该死的可怕隋人了,乙支文德闻言,也是欣慰的大笑数声,大声下令道:“果然不愧为我高句丽第一猛士,金将军,本帅命你速率三千骑兵,却迎战这支隋军,不过你记住一点,你的任务是为大军布阵拖延一点时间,所以不必与对方硬碰硬,只要等我们大阵步好,这支可恶的隋人军队,我要让他们全部葬身于此…。”
骑在马上的金达莱,此刻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感觉,心道:罢了!就当做是报达大帅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吧。
金达莱提着狼牙棒,朝天一举,大声吼道:“儿郎们,大帅已经承诺过了,此次出战的儿郎们,每人赏牛羊百头,奴隶十个,赏钱一万,如果还能砍下一个隋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