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谔笑着点了点头,应道:“二叔!我们韩家是怎么想的,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陛下和皇后如何想,据我所知,皇后她一直都是非常喜欢晋王,因为他和太子的所做所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要知道,独孤皇后对陛下的决策,有重大的影响力,很有可能会让陛下,下最后的决心…。”
韩憎寿闻言,思绪良久,最终叹了口气,又道:“小四!我们说了半天,你有没有考虑过,将来万一和突厥两国大战,对高仆射、对太子殿下、对晋王,都会有什么影响吗…?”
韩世谔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二叔!在对阵突厥之事上,地位最高功劳最大的,就是长期以来一直策划突厥攻略的长孙晟,只要高仆射把长孙晟拉到太子集团里,不愁在这件事上太子无法加分…。”
韩憎寿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只听他说道:“小四!我知道长孙晟,现在并不是太子一党,因为高仆射他一直没有去拉长孙晟,进他的拥立太子集团,就是怕陛下误会太子和突厥人,在有什么往来,这就跟朝中重臣,要撇清自己和边关大将的关系一样,所以长孙晟立功,对太子并没有什么好处…。”
韩世谔现在也是明白了,为什么高熲没有拉上长孙晟,加入太子一党,又道:“二叔!但至少那长孙晟,现在不是也没有倒向晋王吗,国家如果准备和突厥开战,那就是国之大事,我想太子至少不会因为此事,而受到什么损失,因为打仗是要靠关陇的军功贵族们,而这些人,多数可都是高仆射提拔举荐的…。”
韩憎寿看着韩世谔,又是问道:“如果晋王、或者是现在,已经在并州当总管的汉王,将来充当攻打突厥的行军大总管,你还会这样认为吗…?”
韩世谔正色道:“二叔!那么就是陛下的决定了,如果陛下想起用太子,就算自己亲征突厥,也会让太子从政监国,如果陛下已经有换储之意,那么没有突厥之战,也会扶别的皇子上位,并不需要打仗来取得军功,我们韩家只管效忠陛下,要是想太多的话,那可就是为臣不忠了…。”
韩憎寿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侄子,看了一会儿,良久,才叹了口气,缓缓低声道:“小四!你说得很有道理,后续的发展不是我等能预料得到的,我们也不要想太多了?我们的谈论就到此为止!你在这吃完饭,在走吧…!”
韩世谔闻言,也是喜道:“我也很想吃二娘做的菜,好久了…!”
······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时间过的很快,一下子两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开皇十六年的四月,长安城玄武门前的大营里,韩世谔此时正在军帐里,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一卷军书,这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早已将左侯卫的右军,给收服了,除了发生战事,就是跟那些营里的都尉、校尉们聚聚,他现在每天都是按时点卯入军营,到点就返回府,这种两点一线的生活,几乎就成了他生命中的全部。
而那东、西两个突厥王国,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也都是将近付出了十几万人的生命,和一百多万头牲畜的损失后,终于是双方都是宣布停战,目前的他们,草场的草料严重不足,甚至无力渡过那个严冬。
他们两国,也都是靠了隋朝,在凉洲跟丰洲置备的几十万石大米,和大量的绢帛布匹,帮助他们两国,度过了这个难关,而获得的回报则是八十多万头牛羊和两万多匹良种战马。
而韩世谔代表的韩家与裴秀英所代表的裴家,双方的生意,也都是早己走上了正轨,靠着在大隋各个郡城,开设起来的几十余家分店,往往每年都能赚到几十万吊的利润,他们的这些生意,己经成为韩家产业的,一个稳定经济增长点。
韩世谔现如今,也是已有十五岁了,
在这一、两年来,宇文化及也是几次三番地,主动来向韩世谔示好,而韩世谔的心中,也是深知宇文化及他们的笑里藏刀,只是为了在朝中的平稳发展,所以他在表面上,也一直跟宇文化及假意亲善,他们几乎每次相遇都在演戏,只不过当事的双方,对于终将不可避免的未来总清算,都心知肚明,各自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除此之外,韩世谔的老朋友,雄阔海也是终于找到官做了,非常看中韩世谔的杨义臣,当他亲眼见识过一次,雄阔海一拳,就把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松树,给打成两截,他就深深叹服于雄阔海的异能,回头就给了雄阔海,一个镇远将军的职务,雄阔海得了官后,就高高兴兴地加入了右军龙兴营之中。
而这一、两年多来的朝廷上,也并不算平静,因为高熲和杨素这两尊大神的对立,也是越来越公开化了,因为正从一年前晋王杨广回京时,隋文帝杨坚和独孤皇后二人,特地到晋王府大宴群臣,在席间隋文帝杨坚,还是大夸前尚书右仆射,曾出使突厥上柱国虞庆则,为国家立下了许多大功,而虞庆则自然也是得意满满。
这位虞大柱国是高熲的多年密友,也是高熲一力举荐上来的重臣,虽然同为关陇军功贵族,但和杨素却是一向不对付,杨素当时看了虞庆则的模样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