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谔淡然问道:“您老就是元家家主的三弟、元赐元三爷吧…?”
“老朽正是!”
韩世谔抬起手,沉声又道:“诸位大人,陈贺这个人,你们也该知道吧…?”
三人面面相觑,元赐起身道:“陈贺是老夫的干孙儿,韩将军可是认识他…?”
韩世谔闻言,冷笑道:“当然认识!原来他是你的干孙儿?陈都尉做下那样大的事情,本将军怎能不认识…!”
那元赐眯着眼睛道:“韩将军的话,老夫不懂…!”
韩世谔看着这群人,阴沉道:“陈贺盗去虎符,私调夷陵郡兵,带兵入城,更是擅自进攻我们左侯卫镇守的官仓,这事儿,诸位长老莫非不知道…?”
那元赐先是一怔,随即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其他二人也是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答,实际上这三人还真不知道这些事儿。
他们虽然也知道陈贺带着郡兵入城,但是这中间的事情,却是不清楚,此时韩世谔所言,就如同五雷轰顶,轰击在他们的头上。
因为盗取虎符,私调郡兵?这可是造反的大罪啊,弄不好,那是要诛连很多人的!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韩豹那粗犷的声音,只听他喊道:“郡守大人到…!”
韩世谔呵呵一笑,心道:果然是来了!
元静进来之时,在他的身后,还紧跟着韩豹,当他进了堂来,元静扫了堂中三人一眼,细小的眼眸子显出吃惊之色,随即怨毒地望向韩世谔,冷哼一声,走了过去,便有一名元氏族人起身来,为元静让了座,他自己拿了一把椅子在下坐了。
忽听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一名军士进了正门,向韩世谔单膝跪下,禀道:“回禀将军,赵信将军到了!”
韩世谔这一次,是真正的笑了,因为他最希望看到的人,终于到了。
元静的脸上肌肉猛的抽搐,就是其他三人,也是皱起眉头,眼中显出惶恐之色。
回禀兵士刚刚退下,就听门外响起一阵阵脚步声,随即一名身着黑色盔甲的中年将领出现在大门处,这人四十多岁年纪,身材中等,长长的脸,用最常听到的话来说,那是长着一副驴脸,不过一双眼睛倒是亮得很,颔下长着一绺胡须,进了门来,先是停了步子看了看堂内的状况,随即快步上前来,对着杨玄感拱手行礼道:“末将赵信,见过监察使大人!”
杨玄感看了看他,也是客气道:“你是赵信将军吧?免礼!免礼!”
赵信转头看了看元静,微微皱眉,随即又看到韩世谔,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韩将军吧…?”
韩世谔也是快步上前来,深深一礼道:“晚辈韩世谔,见过赵信将军!”韩世谔自称晚辈,那是给足了赵信的面子。
果然让赵信很是受用,只见他微微点头,又是皱眉问道:“韩将军,不知那陈贺如今在哪里?他盗取我的虎符,私调两千郡兵,本将倒想问问他,他是要造反吗…?”说完,又向元静他们看了一眼。
赵信一上来的这句话,顿时让元家的众人齐齐失色,因为赵信的这句话,也就等于证明陈贺是真的盗取了虎符。
元静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他死死地盯着一脸微笑的韩世谔,他现在是深刻的体会到,这个年轻人真是阴险的可怕,这一夜的行动,步步为营,层层渐进,已经将他们逼到了绝境,只是他没有想到,真正的绝境,才刚刚开始。
韩世谔此时的脸上,己经没有了没有阴沉之色,看起来就像一个循规蹈矩儿朗,又道:“赵信将军莫急,陈贺已经被我拘押,随时可以转交给将军,将军昼夜兼程,辛苦了,还是先且歇息一番吧!”
赵信闻言,又是愤愤不平滴沽道:“本将军得到消息,便就快马赶来,本将军在那布置灾后的防务事务,却料不到竟然生这般大事,本将军也是糊涂了,被那小子在酒中下了**,更是被他趁机盗取虎符调走两千名郡兵,本将军醒来之后,竟然因为事务繁忙,并无立刻察觉,若非韩将军派人报讯,我还真不知道竟然出现此等大事,是本将军疏忽了,不过我己经已经上折子去了兵部,因为这陈贺的事儿,总是要好好彻查一番的!”
赵信的这番话,看似是对陈贺谴责,但是其中自然也隐含了对自己的解释。
韩世谔也不拆穿他,浅浅笑道:“害群之马,总是有的,将军军务繁忙,被刁徒钻了空子,那也是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他们二人当众对语,元氏四人的脸色,却是一个比一个难看,厅中的军士们则都是显出几分原来如此的表情,不少人更是直往元静的身上打量着。
因为傻子都能想到,如果没有幕后之人,陈贺小小一个都尉,怎会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现在夷陵郡的一团乱麻,己经解开了,现在幕后之人是竞是元氏这支千年门阀世家。
在隋唐时期,门阀可是庞然大物,发展到最后,必然都以利益为先,符合本家族利益的事情,不管忠还是奸,先把好处搂在手里再说,包括当年隋文帝起兵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