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仓库里堆积成山,城外灾民成群结队,食不果腹,饿死路边,这边却有如山的粮食堆积在这里,韩世谔只觉得某些人实在是该杀。
韩世谔看了看满满的粮食,思考了一下,觉得把军队分成两拨,不怎么安全,就让人从城内招来了一两千平民,让他们自带工具,前来将粮食,给运到仓城里去,并许若他们,前来运粮的平民,每人都可获得五斤粮。
让他们听了之后,都是兴高采烈的运粮了。
······
晚间,王氏粮仓的粮食,就都己存到了仓城里,在发放完答应平民的粮食之后,他们又是还剩下三千四百多石粮,己经足够支撑一段时间了。
此时,在韩世谔的大帐里,他现在很清楚自己目前所处的形势,已经非常险恶,既然与他们撕破脸皮了,可能对方很快就会出招了。
韩世谔己经正确地判断了,自己现在面对的处境,他知道,元静、甚至是元家,一定要找机会整治自己,所以从离京的一霎那,他就选择了自己应尽的职责。
他从不坐以待毙,更明白一个道理,政治斗争,永远不要对想置你于死地的敌人妥协,因为你的妥协,会让敌人找到更多杀死你的机会,在淤泥中,利用智慧和勇气,艰难地走下去,才是自己唯一能走的道路。
就在他独自沉思的时候,韩豹的到来,却是让他惊醒过来。
“大人,粮食己经都运过来了,一共是三千四百石!”
韩世谔闻言,心中放心不少,随即笑道:“大豹哥,辛苦你了!走吧,我请你去下馆子,听说这县城里有一处不错的小馆子,咱们去哪里解解馋!”
韩豹闻言一愣,将军今日怎地有如此雅兴?自从来到夕春县城后,因为粮食短缺,将士们的伙食也不丰富,只是尽量让大伙儿,维持正常的体力而已,每一名士兵每日里都有着严格的配额。
如今将军既然要请自己去小馆子撮上一顿,韩豹虽然面上神色平静,这心里还是很期盼的,他的酒虫子又开始在胃里面动起来。
韩世谔又叫上韩单、雄阔海二人,这一回,也像上次一样,四人换上普通衣裳,悄无声息地从仓库的营地离开,径往长元街而去,这一次离得比较近,也没有让人跟随。
长元街的街道上,依旧是人来人往,叫卖声兀自不绝。
四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韩世谔笑着轻声问道:“三位!咋们今天出来除了喝酒之外,还有一个目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三人闻言,都是本然的摇了摇头。
见三人这样,韩世谔又微笑道:“另一个目的吗?则就更加简单,想知道如今民心的大概,只要往往馆子里一坐,听他们瞎扯闲聊,就能略知一二的。”
“原来如此!”
韩世谔所说的小馆子,就是一处羊肉馆,隋朝这个时候的煮食器皿,比不得后世琳琅满目,但却也有其精妙所在。
这个羊肉馆并不大,客人也不算多,毕竟那些自以为有身份的人,都往大酒楼去就餐,这样的小馆子,他们是看不上眼的,至于普通百姓,如今粮食都成问题,也就更不会花银子往羊肉馆来。
这羊肉馆虽小,但是特殊时期,价格也不便宜,吃上一顿羊肉,就足够买上两三斤大米。
好在羊肉馆内也还是有些客人,十张桌子,倒有三四张坐了人,就如同韩世谔所言,都在就着羊肉、喝着烧酒、借着酒劲、吹着牛皮。
他们四人衣裳普通,坐在角落处,也不显眼,先来了两斤羊肉,点了几个小菜,更是要了四坛子烧酒。
韩豹他们都是如同久旱逢甘露,排开泥封,倒上一碗,灌了一大口,又倒上一碗,这才放下酒坛子,抹去嘴边的酒水,叫了一声“痛快!”
韩世谔闻言,也是呵呵笑着,旁边一桌人,此时正是在议论着米市。
一名酒客,高兴的忍不住笑道:“这王氏米店被封了铺子,真可谓大快人心,其他几家米商,之前只是敢偷偷摸摸,如今那是明摆着卖粮,今儿个中午,我又去帮他们运粮,一下午就得五斤粮,是五斤啊!而且我那婆姨,也去买了两大袋子粮食回去,她说如今粮食,每斤不过五十文铜钱,真是好啊!”
“不错,那护粮官韩将军,上次来我们江南平叛的时候,我就看见过他,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这一次又是为我们江南百姓,做了一回大大的好事,不过话说过来,那田仁平时看着就是一小人,这一次倒是做了一回好汉子,若无他挺身而出,上告到县衙门,韩将军也许就不知道这事儿,想为我们做主也做不了…。”
这时有人,压低声音笑道:“嘿嘿!我看到韩将军,拿着一桶冷水淋在那狗东西身上,我这心里可真是痛快啊,这韩将军年纪轻轻,做事倒是魄力十足,那他吗的可是郡守大人的老丈人…!”
有人看了看四周,小声提醒道:“嘘!你小子小点声音,莫被人告了你去…。”
“莫怕!如今那些官老爷们,已经都没有功夫来管我们这些闲人了,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