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的眼中,顿时显出不甘之色,又道:“将军!你们只怕是不知道,在大江决堤之前,我们田家在城里是有三家米店铺子,生意也都是极好的,我便是其中一家铺子的掌柜……!”
韩世谔这才知道,为何这田二这般恨恨不平了,好好的生意被夺走,丢了大赚一笔的机会,这不但对田家是个打击,对田二个人来说,也损失了许多的利益。
田二摸了摸腰骨,感觉剧痛难忍,他这下子那是真正确定腰骨被打断了,心中顿时充满了满腔怒火,对王家的怨恨更深了,此时他满腹怨怒,便要泄出来,所以继续又道:“将军!大江决堤,灾民无数,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现在的粮食值钱了!”说完,又看了看韩世谔他们,低声道:“我们田家刚开始,也是准备好好地挣上一笔…!”
韩世谔现在很清楚,田家和王家的斗争,那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双方都是为了利益而争,真要说起来,他们就是狗咬狗,没一个好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无奸不商,找准时机,大大挣银子,那也算是商家飞崛起的一个手段。
他们这些米商,就好像是后世的军火商,他们是世界上,最希望生战争跟灾难的人,就好像是火葬场里的人,对他们来说,死的人越多越好,而米商自然也是愿意看到大灾缺粮,他们就可以大挣一笔。
在大部分商人的眼中,能够给他们带来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是以何种途径,并不在道德考虑范围之内。
那田二此时的眼中,充满愤恨,只听他恨恨道:“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新义县城的知县老爷,却下了一道慌堂的命令,说什么为了维持城里的秩序,为了不造成地方混乱,各家米店必须重整!去他娘的狗屁重整,他所谓的重整,就是让我们其他米店都歇了,生意留给王氏米店一家去做,唉!谁让他们的女婿,是我们夷陵郡的郡守大人呢…!”
韩豹从一开始,就一直沉默着,这时候他也是不服的说道:“这他妈也太霸道了吧!”
田二闻言,也是喃喃道:“是啊,******就是霸道,而且那县太爷还下了命令,我们其他各家米店仓库里的粮食,除了留下口粮外,将大部分都要卖给他们王氏米店,虽然比之市面的价格高了三成,可是你们现在看到了,如今的米价行市,那可是高了百倍,区区三成,那是就是皮毛都算不上。”
韩世谔看了看他,微笑道:“那你们田家米店,这次可是亏大了,怪不得要出来偷偷卖米。”
田二闻言,也是回道:“谁说不是呢,那县太爷竟是派出衙差,跟着王氏米店的人,往我们各大米商的米库里拉米,我们田家的米库不放米,硬是被当场打残了十几个人,米库的八成,那可也是近千石大米,硬是都被拖走了…!”
韩世谔若有所思道:这就是这个年代的垄断吧!
那田二又是在低声骂道:“如今王氏米店跟米库里,存放着近万石的米粮,都是以一吊钱一斤的价格往外卖,日进斗金可不是虚言了,只怕这洪水日后退去,以后这新义县城,也就在没有我们其他米商的容身之地了,他们王家做事还真是做绝了,我咒他们不得好死…。”说了一半,抬头看了韩世谔一眼,见这位将军,示意自已继续说,于是又是怒气冲冲的又说道:“将军!那个郡守大人来到新义县城后,竟然下了有一道命令,不许任何人私下卖粮,要买粮都必须去那王氏米店,现如今,除了县里的衙差们在街上巡逻监视,那王氏米店更是聘请了很多无赖流氓,一来是保护米店,二来…!”
田二虽没有说出来,韩世谔他们也都能明白,这二来吗?自然就是监视,是否有人私下卖粮。
像田二这样私下找客人卖粮的人,自然是手头上有些粮食,偷找像韩世谔这一类,嫌王氏米店价格太贵的客人售粮。
田二看了看韩世谔他们,疑问道:“将军!小民有一事不知,不知当讲不当讲…?”
韩世谔看了他一眼,也道:“问吧!”
田二闻言,猛得下跪道:“小民代我们东家,求将军作主!”
韩世谔看着田二,他知道这小子的想法是什么,又想了想刚刚的情况,郎朗道:“我韩世谔定会为你们做主!不过前提是,你们的东家,必须要去县衙报案…。”
田二闻言,更是一脸愁苦,只听他回道:“那个县令现在跟王家,好的就像是穿一条裤子,他还怎么可能,为我们做主…!”
韩世谔听了这话,又是缓缓道:“现在那些吏部的官员,已经都来到了新义县城,他们现在正要彻查这些赃官,你家叔叔为何还不去上告?除了吏部的官员,不是还有我,给你们殿后,你们还怕什么,你们是愿意坐以待毙,等着别人宰割你们?还是愿意赌一赌,去告上一状…。”
田二闻言,思考了一下,就道:“是!将军!麻烦你们送我回去,我定会让主家去县衙…!”
韩世谔看了看他,先让人去军营调人,又让人去雇来一辆车子,他们很快便雇来一辆车子,当下将田二扶上车子,顺着田二的指点,二百来人的精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