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事营的衙属前,已经有些乱了,衙属里的一些文吏下官和杂役宦官等,听到动静就都涌了出来。
而那个被贺若锦,击倒在地的小卒,仍是没有爬起来,还在那抱着头缩在地上抽搐,形状颇是有些吓人。
此刻贺若锦的心里,多少也有了一些忐忑,看到这么多人围过来,更是又急又恼,大吼道:“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都给我滚!”
贺若锦长得人高马大、黑壮如牛,声音也是极大,他的一声喊,顿时让人群之中,发出一片惊呼,圈子散开了一层。
“那么,我是不是也要滚?”接着贺若锦的话茬,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众人惊疑的一转头,看到人群自动散开一条道儿,原来是韩世谔带着一队近卫走了过来。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紧张和凝窒,如同剑拔弩张一般。
柳述见到这般状况,知道事态演化得严重了,急忙第一个走上前来,对韩世谔低声道:“韩将军,此事不宜扩大,当低调谨慎处理啊。”
“谢柳大人提点,在下一定会按律处置…。”韩世谔面带微笑对柳述拱手施了一礼,就走到人群核心,也没有先理会宇文化及与贺若锦等人,而是蹲到了那名小卒的身边,弯腰下身将耳朵贴到他的胸前听了听,又瓣开他的眼晴,看了几眼,判断他其实没什么事。
正在这时,那小卒的一只眼睛,莫名的颤动了一声,仿佛就是给韩世谔递了个眼色。
“好小子,原来是装的,够聪明…!”韩世谔心中一喜,仔细打量这小卒,将他记在心中,然后脸色突然一变,嚯然起身沉声,喝道:“来人,先将他抬去就医!”
“诺!”几名杂役匆忙跑进来,将受伤小兵给抬走了。
这一下,人群的焦点与核心,很自然的转到了韩世谔与贺若锦之间。
人们的焦点,却让贺若锦浑身上下不自在,于是大咧咧的一吼道:“看什么看?”
“贺若锦,是你将他打昏的吗…?”韩世谔淡然问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贺若锦面露冷笑,满不在乎的道。
“我是在问你,为何要出手打他?”韩世谔依旧不急不忙的问。
“准他出刀砍我,还不许我自卫还击了?”贺若锦的鼻孔,都快要对着天了,哈哈的一笑,又道:“这地方可真是奇怪啊,也不知是大隋皇宫,还是某人的私家宅院,规则可是奇怪得紧啊…。”
韩世谔却根本不理会贺若锦,而是叫来刚才一直在值哨的军士,当众询问情况。
柳述眼见这般情景,他的心中就知道,自家都尉是想借题发挥,今天非给贺若锦等人,来个下马威不可了,虽然自己很想阻止,可是事态已然演变到这份上,他也无能为力,只能暗暗叹息给事营内部,今天怕是要内讧上了!
询问完了,韩世谔剑眉立竖、面带怒气,沉声大喝道:“贺若锦,你好大胆!竟敢违抗军规!”
“吼什么吼,比嗓门,俺可不输你!”贺若锦的火气,也是一下子就蹿了上来,像斗鸡似的伸着脖子,还朝韩世谔迎上去了。
“哼!”韩世谔看了看他,对他冷笑道:“贺若锦,你身为给事营的军官,当以军规为重,尔你竟以身试法、触犯军规、硬闯衙属,还打伤了当值岗哨,柳长史,在我们给事营的军规中,对此,应如何定罪设罚…?”
“这…!”柳述闻言,也是心里一堵,暗暗叫苦,这军规你自己不会背吗,我在这好好当我的路人甲,你小子把我拖下水干嘛啊…?
“柳长史!给事营的众将士们,都在此地,你何不开诚布公、直言相告,执法护法,可是你这个长史的职责。”韩世谔又道,韩世谔心道: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何不让这柳述,跟宇文化及,互相对不过眼…。
柳述眼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只好干咳一声,郎朗道:“按给事营的军规,硬闯衙属之人,按以下犯上罪论处,按情节轻重,可判军杖三十到五十”接着,顿了一顿,又道:“或开除军籍,或斩立决!”
“哗!”宇文化及、贺若锦一行人等,都发出了一阵骚动与惊叫。
“贺若锦,你听到了?”韩世谔面不改色,淡然又道,“你硬闯衙属触犯军规,后又不听劝阻,出手重伤岗哨,情节十分恶劣,已犯下犯上之罪,犯上本是军中十恶罪之一,最严重可判斩罚,本将念你初来乍道、不识军规、亦是初犯,从轻发落军杖五十,柳长史,你同意本将的观点么?”
“这个我没异议。”柳述咬着白牙,硬着脖子点了点头,心里不由的叫苦道:这个臭小子,你要收拾贺若锦等人,非得要借上我的口吗,这不是造孽么!我可不想得罪宇文家族跟贺若家族啊…!
“韩世谔,谁给你的狗胆,敢打老子?”贺若锦闻言,顿时大怒,跳脚大骂道。
“听好了,贺若锦!”韩世谔也不急不忙,云淡风清的说道:“打你的,不是我,是军规,我们给事营的军规,可是陛下亲赐的,你若不服,可事后向陛下申诉,请他修改军规,而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