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谔低下头看着那位咬着牙不出声亲卫,只见他脸色愈发苍白,望着亲卫的血从后背喷出,他的眼睛都红了。
“少爷,小谢他不行了……”见那亲卫疼得直冒汗,韩豹埂y道。
韩世谔跪在那小谢的面前,那亲卫已经不行了,有一支长箭刺穿他心脏,他还有最后一口气。
韩世谔感觉这谢缎要说什么,立刻将耳朵附在他嘴边,“谢缎,你说!”
谢缎的声音,异常微弱,“少、少爷、你回、凉、凉洲的、时候告诉我爹,说他、他儿子、死的、不、不窝囊....”
韩世谔几人的泪水,顿时汹涌而出。
……
韩世谔缓缓的站起身来。
“韩豹……”
“在。”
韩世谔的语气和目光一样冰冷:“现在!该是我们出手了!”
“诺!”
……………
第二天晚间,韩世谔在封府外的人见到,那封杰乔装打扮成,一寻常富翁模样,上了门口的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在长安城西城的一座院落停下。
只见封杰下车走进门内,向身后挥挥手,几名随从护院早已跟熟,自去巷内寻间饭铺等侯。
封杰进门后,示意引路小厮离开,顺着院墙青竹掩映下的一条石径,就向溪畔某处院子走去,进得此间,封杰就正式变身成为老嫖客,他脸上的忧色也是消失不见,换做了难得的舒爽惬意。
那封杰在这里早就走熟了,自然不需要有人带路,他也怕被谁看到,红袖招楼后全是独立分隔的小院,极为私密,而且他每次来前都会预约,也不虞有撞车这种尴尬事。
至于安全他更不会担心,长安城的治安向来极好,除了那些割袖割手玩决斗的莽夫,北南西三城里极少发生命案,至于咋天东城的那场刺杀,就是自己人下手的,而且红袖招这座小院,更没有人敢来惹事。
长安城有实力的人,都知道这楼子东家有关陇权贵的背景,因为它的后台就是宇文家族跟独孤家族,这是两家共同开的。
至于这里的老鸨简大家,这位简大家可真是了不得,硬是奠定了红袖招天下第一歌舞行的名声,这些年来她又一手教出了无数位花魁,生生夺了天下风月场大半光辉。
一路踏石而行,封杰望着越来越近的小院,脑子里却在想着简大家的传奇,事实上若不是他实在拉不下颜面,只怕早就已经扑过去了。
侍郎大人并不知道,韩世谔几人这时候正半倚在小院一道的墙边,望着自己的背影。
“就让你这个王八蛋,最后享受一下艳福吧。”
韩世谔看着目标的背影,忽然记起那个亲卫说的话,在想着呆会儿封杰那龌龊的模样,默默念道:“小谢,你等着,我会把他们都送去陪你?”
韩世谔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带着二人借着楼体阴影绕到侧门,只留了七人留在马车一边,等待着。
在每个院子里,都有洗澡用的木桶,但封杰每次完事之后,基于心中某些隐晦的自卑感,总会去侧门旁的蒸浴房,搓个背会让他感觉能够恢复些体力,单独房间也让他感觉很安全,而出门便上马车更是方便。
今天同样如此,封杰随意冲洗了一下身体,只穿着一条丝绸亵裤,便躺在了裹着棉布的短床之上,等着惯用的那名搓背妇人过来。
搓背时要用精盐牛奶木油,总要准备些时间,他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在等待的时候,他忍不住又开始回忆先前在小院里的香艳画面,想着那身好皮肉,他又开始浑身发热。
“小崽子的命可真大?敢跟我们做对,找死!”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脚步声轻微响起,向床边走来。
张贻琦停止了自言自语,闭上眼睛等着享受,当微烫毛巾敷到背上时,他忍不住痛快地呻吟了一声。
然而马上他便再也不能呻吟了,因为另外一条滚烫的毛巾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紧接着他的手脚一紧一痛,被紧紧地捆在了短床之上。
封杰拼命地挣扎起来,只穿着一条丝绸亵裤的白胖身子,在短床上就像一条恶心的蠕虫般弹动,被毛巾堵住的嘴不时发出含糊的呼救声。
把他手脚捆在短床上的毛巾打着奇怪的结,即便他挣扎一夜都无法挣开,更何况他如今年岁已长,身体大不如前,这几年又被酒色淘空了身子,所谓挣扎只是徒劳,而且滑稽,至于那些含混的呼救声实在不比蚊子叫声更大。
封杰马上绝望地,发现了这一点,在这紧张关头竟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再挣扎,而是侧耳倾听四周的声音。
房间里有人,很明显那人也并不想遮掩,脚步声稳定而清晰地从自己身后响起,逐渐靠近,马上便要走到他的身前,封杰正想看看是谁敢如此大胆妄为,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浑身一阵僵硬,在恐惧的压力下用尽全身力气……紧紧闭上了双眼。
敢在这里捆绑客人,意图不轨的凶徒,可以想像是怎样的悍勇狠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