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悠悠而言:“捉了就走,我没钱,买不起黑玛丽和法国味芙,白帮忙的呀。”“白帮忙人家也要去,男人一诺千金嘛。”
李灵笑了,大声问到。
“哎白工,不能厚此薄彼哟,今天帮文燕捉捉了老鼠,明天就该轮到我了吧?”“明天?明天下班得准时赶回家了呢。”
白驹偏偏头,老实认真的回答。
“女儿好像有些感冒,昨晚上咳个不停。”二女孩儿相互看看,不说话了。李灵走后,白驹忍不住问到:“她怎么会顺路搭上你的车?你们回家的方向好像的南辕北辙的呀?”
“好像?就是南辕北辙。人家一个未婚大姑娘,下了班到处逛逛,有什么不对的呀?”
白驹张口结舌,只得老老实实的坐着,瞅着路上风景。此时,小车正行在淮海中路,但见整整齐齐的二路车龙,秩序井然的游弋着……
向前看,一排闪闪发光的淡红。
那是自己这面的小车,司机一面行驶,一面警惕地踩着刹车发出的灯光;朝左瞧,一排闪烁不停的淡白,那是对面的小车司机们,遵章守纪的最好说明。
路二边,每隔几十、百米。
便是精致小巧的车站,车站不大,却设计周到,大圆弧型,清目的站牌,用透明度良好的压克力板罩着,显示公交车出站和到站的醒目时间表。
还有,供候车人休息的不绣钢条座,样式优雅的不绣钢拉圾桶等,在明亮的站灯下,在行车灯的照射下,给人一种如家的温馨……
仿佛永远也望不到头尾。
一直笔直向前的大街,婀娜多姿,潇潇洒洒;二旁店铺林立,游人如织,门庭若市,灯火通明;那些各种肤色的脸孔,各式锦簇的衣衫,各种纷纭的人影。
都在灯光里,起起落落,明明暗暗,稳稳现现。
越过这些风景之上,是永远的耸入云宵,各种高楼大厦,竞相异彩,恣意嵯峨,如果你愿意就这样不眨眼的看着,用不了多久,你的眼前,就会闪出蜿蜒多姿的密西西比河。
古老遒劲的伦敦塔,大笨钟,风景秀丽的枫丹白露……
哦,上海,你好!你的夜色真美!美得令我憋住呼吸,浮想联翩,遥看那些风雨如晦,风云际会,我为自己是中国人和拥有你的户口而骄傲。
哦,上海,你好!
你的天空真令人陶醉!
越过平静如斯的黄浦江,我听见响雷在天宇滚滚轰鸣,那是你面对未来唱出的豪迈歌声……“白工,你在复旦好像是学的是理科的呀?”
文燕嗓音,清晰悦耳。
仿佛是从天际飘来:“对吧?”“嗯,什么?对,是这样的。”白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自己眼角,又入神的凝视着窗外。
“我妈是语文教师,我妈从小学1年级至6年级,一直是我的班主任;我爸自幼喜文,时常发表一些小块儿,聊以自乐。因此,”
“这就对了的呀。”
文燕看着他,眼里有一种豪不掩饰的羡慕:“我父母只是一般工人,文化不高,人到中年又下岗失业,所以,我的文学功底一直不好,只能当当小档案员和兼兼接待的粗活儿。不像你呀白工,专业纯熟,还感情丰富,博学多才。”
白驹头扭扭,心里很高兴。
“看你说些什么哟?是捉捉老鼠前的劲力热身吧?不需要的。”“真的,白工,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文燕叹口气,又扭头瞧瞧他。
“刚才,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文思泉涌的感动,一种盎然勃放的浪漫。要知道,我们是生活在21世纪的物质年代,能够拥有这样的感动和浪漫的人,真是不多的了呀。”
“是吗?这样说,我也成了老克拉了哦。”
白驹警惕地笑了,因为,他总感到文燕是在对自己奉承。这种没有表面明显的曲意,也缺乏语言特有的热忱的奉承,就像山间淙淙的流水,窗外淡淡的小花,久而久之,终会引起你的嘱目。
从而给予超常关注。
无声的感动和率真的回报,那么,文燕对自己到底,是想达到个什么目的呢?心高气傲的李灵,不愿意当形同废人的同妻,才不舍地转向自己,尚在情理之中。
难道?美丽温柔的文燕。
也遇到和李灵相同的难题,难以排遣内心的郁闷,才这样转向我白驹?没有这样的巧事儿发生吧?“就算是吧,新老克拉。”
文燕脸蛋上渗出了意识深长的笑纹。
车轮一拐,驶上一条布满法国梧桐的支道,天色渐暗,“淮海公园”几个大字一闪而过,白驹又扭头瞟瞟,这个旧上海的老公园,经过近百年的沧桑,依然枝繁叶茂,颜裳依然。
临街广场里,满是乘凉人。
之字型的露天条凳上,
坐着许多精神抖擞的老人,一个清洁工,正推着一大扫帚枯黄的落叶,一步步的走向广场角落……
接着,标致又一拐弯。
街那面出现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