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呢,彤彤攀登得高兴了。
还在石梯上上上下下的来回蹦跳着,嘻笑着,就别提跟在最后的白何,举着越来越重的童车,上下皆难,呲牙咧嘴,暗自叫苦不迭了……
踏踏踏!踏踏踏!
白驹下来了,伸手来接白何的童车,白何就摇摇头:“抱彤彤,抱彤彤,这样快一些。”正在戏玩着的彤彤见了爸爸,格外高兴和腻他。
早举着双手高叫着。
“爸抱抱!爸爸抱抱!”白驹就蹲下地,刮刮女儿的小鼻梁:“叫爸爸好!”彤彤就清晰的说:“爸爸好!”白驹一把抱起女儿。
父子俩嘻嘻哈哈的一路上楼。
老俩口则乐滋滋的跟在后面。
上得四楼,那香妈早站在了门前,一见分别了一整天的小外孙女儿,就兴奋的扑了上去。那彤彤也乖巧,偎在外婆怀里就连声叫着。
“阿婆好!”
“阿婆好!”
老伴儿就逗乐地又伸手去抱她,彤彤马上往外婆怀里深处钻,嘴里居然还嚷嚷着:“我不要奶奶,我要阿婆抱呀。”
香妈激动地连声对亲家说。
“听听,我们彤彤说话多清楚呀,全是爷爷奶奶带的功劳呀。”然后,把小外孙儿往亲家面前送送:“去。奶奶抱抱。”
可小精灵偏偏就不。
一迭声的叫着:“我不要奶奶,我要阿婆抱呀。”老伴儿佯装生气,扭过了身子,作蹬蹬蹬下楼状:“小白眼狼!有了阿婆就不要奶奶抱了,真是个小白眼狼呀。”
大家都高兴得哈哈大笑。
一行人涌进了香妈家,香妈把彤彤一放下地,小精灵就屁颠颠的连声叫着:“阿公!阿公!”往小屋里跑。片刻,传出了香爸呵呵呵的笑声,彤彤啊啊啊的尖叫……
这时,妙香鬃发微乱。
裹着件粉色长睡衣,从自家出来,衣裙蟋蟀地擦过一屋人,径直往小屋跑去。白何呶呶嘴巴,虽然也算司空见惯,可儿媳妇这种对公婆视若无睹的行为,也还是让他感到生气。
他瞟瞟老伴儿,老伴儿也正瞟他。
老俩口谁也没注意,此时,香妈正偷偷睃着自己。而白驹,也正为难的皱着眉头,瞟瞟岳母,又瞟瞟自己爸妈……
未了,香妈把鱼老板送的鱼袋打开。
里面装着二条大小相仿的白链,这种可以重达七八斤的白链鱼,基本上是养鱼户们圈养,洒的化学催肥剂,成熟快,肉粗糙,鱼刺多。
不过,毕竟是鱼。
总比一般的青菜白菜,有点肉味儿和解馋,因此是沪上低收入居民家的常食鱼。香妈另装了一条拎给亲家,老伴儿自然不要,尽力推却。
香妈呢,也不再客气。
把二条活白链放进了水池。现在,是该离开还是说说什么的?白何没了主意。明天是周五,按照二亲家的默契,特别是香爸受伤过的共识。
前周一到今天。
白何老俩口一共带了彤彤四个整天,今晚交回小孙女儿后,明天该由亲家带。双休日则由白驹妙香自己带。
带个整天,到底是什么概念呢?
就是说,从早上8点多钟接过彤彤,一直带到晚上天黑送回。其间的午餐晚餐,中午睡觉,醒来玩耍等,概由带方负责。
三十年前,白何和老伴儿。
那时因为工作忙忙碌碌,从没有认认真真好好的带过白驹。小白驹是在家里请的老保姆,其爷爷奶奶和以后再请的小保姆,轮翻带领下长大的。
因此带孩子。
不仅在白何,就是在退休老师的眼里,一开始仿佛根本就不是个问题。甚至在二人应儿子要求,先后离开内地赴上海时,还有点迫不及待和暗自高兴。
想想吧,好不容易养大了儿子。
却又开各一方,平时除了电话问候,每年去上海一二次看望,基本上没来往,常弄得老俩口相对无言,郁闷不己。
大家都明白,这年头,什么都在贬值。
即或是血浓于水的亲情,长期这么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也会变味儿。折腾了一辈子,老俩口就这么个独生儿子,一切都还眼巴巴的看着他哩。
这下好啦,有了小孙女儿啦!
可以明正言顺的和儿子呆在一起,增加感情啦。可是,退休老师屁颠颠到了上海二个多月后,终于不得不给白何打电话,要他火速赶到。
为什么?要这样说。
是因为终其生在退休教师眼里,一无所是,只会鲁莽坏事儿的白何,她原本是没打算要他来上海的;老伴儿当着白何,扳着自己的手指头。
第一.你吃得做不得。
只会浪费粮食,增加带孩成本。这内地的工资拿到上海用,本生就不划算,再加上个大嘴巴大肚子的你,岂不更是血本无归?
第二.如今的年轻夫妻。
可不像我们那时,看孩子金贵得很。因此,带小孙女儿是个授业解惑的细致活儿,而你白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