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漓心中瞬间升起一种巨大的恐慌和不安,她快速把手中的纸条扔到旁边儿的香炉内,心中一直反复思索着“遗诏”两个字。
“遗诏……遗诏!”突然沈珞漓想到什么,整个人身体僵硬了一下,下一刻,她一拳锤在墙上,回头低喝一声:“时雨,我父亲现在行军到哪儿了!”
时雨吓了一跳,见沈珞漓神色严肃,转了一下眼睛,仔细想了想,据实以报:“老爷这个时候已经到了西陲边境。”
“战事……今儿一早听闻老爷大捷,正带领部队乘胜追击,估摸着明日应该能回到主城。”
“明日回到主城……明日……”沈珞漓眼神闪烁,呢喃几句,突然发现不对,苏家知道他父亲知道遗诏的秘密,苏翩然又偏偏那么说……
沈珞漓心中一颤,巨大的悔意涌上心头,她为何没有亲眼见到苏翩然死了!为何没有亲手杀死苏翩然!
“父亲那可能出事儿了,时雨,快备马!让旋日去叫四王爷,随我一同去一趟西北战场!”
沈珞漓说完回身一把打开柜子扯出一件男装就要换上,时雨被沈珞漓这样子吓得一愣,应了一声,匆匆出去。
梅见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心里慌乱手却急稳的给沈珞漓换衣服,一边儿换一边儿不安的提议道:“大小姐,边关战乱,您贸然前去不报备一下吗?”
“不可,既然傅凌天留下了苏翩然,恐怕……”沈珞漓却没有把心中想的说出来,因为她生怕自己所想是真的。
她不再多语,用力一扯腰带,因为用力过猛,“撕拉!”一声,沈珞漓愣了一下,猛地低头看了一眼扯断的腰带。
沈珞漓心跳加快,原本不平静的心更加的慌乱,那种不好的感觉怎么都挥散不去。
她再也等不了,扯过梅见递过的新腰带,胡乱的缠在腰上就往外走,沈珞漓直接来到后院,骑上马。
时雨要跟着,沈珞漓摇了摇头:“旋日跟着我够了,你们在这儿守着,如果两日后我没回来,通知白公子!”
时雨点了点头,还是担忧的说道:“大小姐让暗鸢跟着吧!奴婢心中总觉得不安。”
沈珞漓想了想,唤了一声暗鸢,一直在暗处的暗鸢立马现身,翻身上了另外一匹马,两个人寻了一条小路向四王爷府驶去。
这时傅君清已经等在后门,看沈珞漓神色匆匆的过来,倒是有点儿诧异,沈珞漓到底是遇见什么事儿了,能让一向淡然自若的她露出如此焦急的神色。
傅君清见沈珞漓骑马来到自己身边儿,急忙问了一句:“出什么事儿了?”
“你可拿了王爷的令牌?”沈珞漓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见傅君清点头,一扬马鞭,留下一句:“路上说!”说完便扬鞭而而去。
四匹马半刻没有停歇,沈珞漓一马当先,傅君清跟在她身后,他一见是向西北而去,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是战场出了什么事儿?”
沈珞漓心烦意乱,被傅君清这么一问才想起来还没和他说,迎着风匆匆解释几句:“我父亲那恐怕出了意外,先过去看看。”
“你我只是碰巧遇见,你要找我麻烦才跟去的,切记!”沈珞漓嘱咐完,更加不安,又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鞭子。
即便这样快马加鞭,恐怕明早都不一定能到西北边界,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这次恐怕是傅凌天动了杀意,先把我父亲救下来再说!”
傅君清原本还云里雾里的,可是一听沈珞漓最后一句,心也瞬间提了起来,如果傅凌天对沈振威起了杀意,那一定是出了大事儿!
这时西北边关,沈振威站在营帐外面,看了看远处,他捏了捏眉心。
这一战到现在格外的顺利,而且也确定对方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估计明日就可以凯旋而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心神不宁。
身为沈振威第二谋士的闻人谷杰从沈振威身后的议事主帐走出来,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将军,他们已然是瓮中之鳖,明日必然大胜。”
这个闻人谷杰就是闻人英的父亲,他长得一脸的正直英勇,说话的时候眉宇间都透着一股英气。
沈振威点了点头,入夜了天气格外的凉,他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吩咐道:“让士兵守好夜,我总觉得对方安静的有些奇怪。”
沈振威说完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一直没有看见第一谋士,不由得问了一句:“阿文呢?”
闻人谷杰停了一下,笑着说道:“他这几日一直不眠不休,刚刚睡着了,我便让士兵把他送入营帐休息了。”
“嗯,我也去小憩一会儿,这儿靠你盯着了!”沈振威说着露出一丝疲惫,这几日一直和敌人周旋,最后一战之前他需要养精蓄锐一下。
只是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突然有人出现在沈振威身边儿,他警惕的拔出佩刀,刚要砍去,一见是自己的第一谋士阿文,顿时愣住。
阿文立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沈振威压低嗓子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儿?”
阿文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