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女子右半边儿脸依旧是眉目艳丽,楚楚动人,可是左边儿的脸却湿湿滑滑的一片,长满了黑红色的疙瘩,看起来宛如癞蛤蟆身上的癞一般,密密麻麻十分的恶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沈碧落慌乱的捂着自己的左脸,可是那湿滑的感觉却提醒着沈碧落这一切不是梦。
她慌乱的向后退着,但是渐渐远离的镜子里仍旧映着她诡异的面容,对于她最重要的就是这张脸,可是如今……如今!
她觉得自己眼前一阵眩晕,思绪混乱,马上就要疯了,
沈碧落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呼吸凌乱,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惜花捂着肿了半面的脸从凑到沈碧落的身边儿,虽然害怕,可是刚刚傅凯风的那毫不留情的一耳光提醒了她。
她现在和沈碧落是拴在一根弦上的蚂蚱,要是沈碧落有什么事儿,她也必死无疑,命悬一线,她反倒是冷静下来了。
“二小姐,您冷静一下,这件事儿千万不能被三王爷知道!”
惜花一开口,沈碧落猛地抬起头看向她,一双璀璨绝美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慌乱,随即她也缓过神儿来。
沈碧落的心性原本就比一般人坚韧,她咬着牙,拿出怀里的手绢儿遮住左边儿的脸,让惜花把她扶起来。
“王妃,老奴带人来了!”门外的乳母虽然对沈碧落心中颇有微词,可是现在一切还没有成为定论,她仍旧恭敬的对待沈碧落。
沈碧落一听,吞了口口水,压抑自己心中慌乱,一把拉住惜花,手上用力,指甲生疼,暂时稳住了慌乱的心神。
她故作镇定的说道:“今天已经晚了,如果想要验身,明天再来!”一开口,王妃的架子全都摆了出来。
门外的乳母顿时皱起眉头,对于沈碧落到现在还端架子,心里很不屑,但是现在三王爷还没有开口处置她,她就还是王妃,他们不能硬闯。
“那老奴就去问问王爷,看看他怎么说!”乳母声音冷淡,一开始的恭敬瞬时少了不少。
沈碧落一听要去找傅凯风,吓得声音顿时就拔高了一倍,怒吼道:“不许去!你们难道连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要去打扰王爷吗?如果你们做不好三王府的下人,本王妃明日就去父亲府上找几个来替代你们!”
她顿了一下,见外面没有动静,沉声说道:“今天本王妃受了惊吓,这件事儿明天再做!”
这一声低喝,吓得屋子外面的人均是一震,就连乳母都被震慑住,毕竟沈碧落除去王妃的身份外,还是现在如日中天的沈将军的嫡系女儿,皇后娘娘的侄女儿,也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起的。
乳母权衡了一下,沈碧落今天不想被验身,也没什么大碍,但是要是她们逼得太急,闹起来,传到前院,反倒成了丑闻。
在乳母这儿看来,沈碧落就是心虚了,她对沈碧落的态度更加不屑,心中冷哼一声:就等到明天,看你还能变出什么花儿来。
“那请王妃您好好休息,老奴明早再来。”老乳母在外面冷冷说道,故意强调明早这两个字,然后转身带着身后来验身的老嬷嬷退下去了。
乳母一走,沈碧落顿时虚软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眼神闪烁,突然一把抓住惜花,似乎把全部的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惜花,你快去找东方玉,一定是他!是他下的毒!”沈碧落这会儿想起来,东方玉那天在她闺房里时,伸出手摸过她的左脸。
惜花连忙点头,可是走到门口,一推门,就看见门外守着两个佩刀的侍卫,这会儿侍卫的态度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恭敬了,沉声说道:“王妃现在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惜花吸了口气,故意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瞪了他们一眼:“王妃饿了,我去取些吃的来!难道这你们也要阻拦吗?要是饿到王妃,你们担得起吗?”
一声低喝,这两个守门的侍卫面面相觑,见只是惜花一个人出去,便沉默着放行了,惜花一走,屋子里又归于平静。
沈珞漓靠在假山旁,听着外面的动静,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白子墨见没什么事儿了,拉着她的手臂,递给她一个眼神儿,又按着原来的路分毫不差的回去了。
她们回去的时候,正好宾客逐渐退散,慕容洪霄正到处找沈珞漓,一见她还和白子墨在一起,就有点儿不高兴。
“你这个小白脸怎么总缠着珞漓。”慕容洪霄说着凑了过去,一副我就是看你不顺眼的样子看着白子墨,样子带着一点儿孩子气。
白子墨看了慕容洪霄一眼,又看了沈珞漓一眼,一向温和的他却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居然没有左右逢源的笑脸迎人,一开口言语透着一点儿犀利。
“据在下所知,仁和的祖制里有姐妹不嫁一夫,慕容状元,既然你已经对沈五小姐动了心,现在还来缠着沈大小姐,似乎比在下更于理不合。”
“你!”慕容洪霄立马就怒了,他和沈珞漓之间的情谊简直宛如兄弟,怎么容他这么质疑,刚要发火,却被沈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