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夕颜不傻,如果没有苏翩然这个正宫娘娘的默许,战晓薇哪儿敢如此嚣张!所以矛头直指苏翩然。
苏翩然这才如恩赐一般低头看着纪夕颜,她伸出白净细腻的手轻轻拢了拢自己头上象征皇后身份的九尾凤簪。
“让我?”她说完轻笑一声,声音如泉水叮咚,温柔如水,再开口话却恶毒如蛇蝎,“纪夕颜,你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凭什么说让我一个堂堂尚书府千金?再说了,污蔑当朝尚书府亏空,你该当何罪!”
苏翩然一声低喝,斥的纪夕颜脸色一白,没想到她相交了数年的朋友,如今她家飞黄腾达,居然恩将仇报。
此刻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只想知道傅凌天到底有没有事儿:“凌天在哪儿?他……”
“啪!”战晓薇一个耳光结实的打在纪夕颜脸上,嘲讽道:“陛下的名讳其实你能叫的?”
那一声陛下,简直如一柄利剑直接插入纪夕颜的心脏,让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如果傅凌天登基为帝了,他为什么娶得是苏翩然?
“陛下心中一直有的只是我,纪夕颜,是你一直下贱的缠着陛下。如今他登基为帝,我就是皇后!”苏翩然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话一出,纪夕颜惊呼一声,“怎么可能!凌天……不可能……”
纪夕颜眼里带着震惊、慌乱,她下意识的向苏翩然扑过去,去又被两边儿的老嬷嬷抓住,用力按在地上,她的脸紧紧贴在地上,心却越来越惶恐,:“不可能!如果他不爱我,为什么要和我相处三年,难道那三年都是假的?”
这时一直隐在苏翩然身后的景语蓉也走出来了,她是内阁大学士家的嫡女,一脸娇媚,看着纪夕颜充满了讽刺的笑意。
“纪夕颜,你自己不都懂了吗?你除了满身铜臭,可以帮助陛下招兵买马之外,你还有什么作用呢?这三年真是委屈陛下,和你虚与委蛇了,也真是委屈了皇后姐姐,看着你这个贱人缠着陛下。”
景语蓉字字珠心,纪夕颜咬着唇,心里还带着期望,她费力的看着苏翩然:“我在这儿,凌天……凌天知不知道!”一字一句,宛如泣血。
苏翩然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勾唇一笑,宛如百花盛开,可谓一笑倾国倾城,她看着纪夕颜的眼神儿里带了浓浓的嘲笑和同情:“这都是凌天的意思。”
“不可能!”纪夕颜低吼一声,刚吼完,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苏翩然侧过身子,当纪夕颜看见那明黄的靴子时,顿时心中五味繁杂,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
“翩然,你身子不好,这儿的事儿交给我就好。”熟悉的声音,即使看不见人,她也清楚的知道进来的是谁,他居然不和她称朕,可见其宠爱。
这一瞬间纪夕颜的呼吸仿佛都停止了,紧接着疼痛如巨浪一般铺天盖地的席卷全身,似乎只是轻微的喘息一下就宛如万箭穿心,一直隐忍的泪水顿时如泄了闸一般涌了出来。
纪夕颜眼里含泪,遥遥看着一心只在苏翩然身上的傅凌天,费力的挤出几句话:“可有……真心?”
傅凌天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脚狠狠的踹在她的后背上,直接用行动回答了纪夕颜的问题。
“朕怎会对你这低贱的商贾之女有真心?朕的真心都在翩然身上,从三年前那一次相遇,便被她的风姿才情所吸引。”他话锋一转,言语犀利了一分,“翩然温柔善良,你纪夕颜,算个什么东西!”
纪夕颜的存在是他这一生的耻辱!这一句他没有说出口,但是却时时刻刻绕在心头,不除了纪夕颜、纪家,他的耻辱便一直都在。
“咳咳!”纪夕颜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讪笑一声,然后无声的大笑起来,满口的血顺着自己的嘴角溢出,显得格外的狼狈疯癫却不失骨子里的清高。
低贱之女!低贱之女!
那一句仰慕你天下第一商女,只怕自己配不上你的话还在缭绕在耳边,不想登基数日,她便成了他口中的低贱之女!
这一句,仿佛千万根小刺一般狠狠的戳在纪夕颜的心上,痛的她身体微微抽搐。
可是她眉眼弯弯,只是无声的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她纪家的财!
什么百花大会一见倾心,什么大雪纷纷,在纪府外站了三天三夜求娶她,原来都是为了财!
“傅凌天,你喜欢的只是一个蛇蝎女人,你瞎眼……”
“贱人!翩然是你能侮辱的!”傅凌天一听,心中一怒,紧接着“咔蹦”一声,还不等纪夕颜说完,直接捏碎了她的下颚骨,他容不得有人污蔑苏翩然半句。
尤其他最讨厌的纪夕颜这云淡风轻的笑意,仿佛从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里。
看着她眼里露出的绝望、痛苦、震惊,傅凌天露出一抹笑容。这回再也听不见让他恶心的声音,看不见让他厌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