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双白?他府上发生何事了?”卫诸衫忽的问道。
尹家虽未在朝中做事,但名声远扬,再加上尹府公子与卫端翎相识于微时,是以卫诸衫对尹双白的事迹也略闻一二,此刻听闻他府中出事,便就随口问道。
卫端翎顿了顿,如实回道,“尹府二夫人不幸去了。”
“哦……”卫诸衫长应一声,语气里颇有几分扼腕的味道。
沈蝶衣见气氛不对,忙的宽慰二人道,“ 人各有命,快别想这些事了。倒是王妃……本宫可有些日子没见了呢。”
听沈蝶衣提及宋长心,卫端翎心下倏然一顿,卫诸衫亦是下意识望向卫端翎,察觉到他微妙的情绪后,漫声解释道,“爱妃宽厚待人,知书明理,上次小产并不能怪王妃,这几日身子刚恢复,便就在朕耳边念叨着想念王妃了呢。”
卫端翎听罢,方才恍悟,抬头对上沈蝶衣那双如水目光时,一种不曾有过的熟悉感又重新涌上心头。如此看来,他所认识的沈蝶衣还未完全变了模样。
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卫端翎缓缓吐口,“实不相瞒娘娘,王妃因府中琐事已有些日子冷落本王了,待得回去好好开导她,定让她过来拜见娘娘。”
“好,本宫在新月宫随时等着。”
沈蝶衣笑的善解人意,但眼底也同时浮上几丝落寞之色。每当他提起宋长心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噙着笑意,而自己即便初心未变,怕也只能一辈子将这份感情隐于心底了。
沈蝶衣宽容大度,主动提出不再追究小产一事,令卫诸衫心情大悦,如此,卫端翎便就不用为难,不由赞叹道,“爱妃贤德,后宫无人能及。”
“臣妾只是一心为后宫和睦着想,若无他事,臣妾这便回宫了。”
“好,你先回宫,朕赐予你的礼物随后就到。”
新月宫。
阿瑾接沈蝶衣下凤撵,方才惊觉沈蝶衣阴沉的脸色,但念到身处之地,便低声提醒她道,“此处人多眼杂,娘娘先行回房吧。”
阿瑾的话一向在沈蝶衣面前很有分量,此时听她这般说,稍稍缓和了脸色,随后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回到了房间。
“本宫有些累了,你们就退下吧。”刚一踏进房门,沈蝶衣就对身后一众宫人吩咐道。
众人应声,便就退了出去。
阿瑾把沈蝶衣扶在凤椅上,谨慎地走到房门口,四下里张望一番,确定无人躲在暗处后,便就关上了房门。
此时的沈蝶衣再也忍不住心下情绪,冷声道,“都这么久了,她宋长心怎么还好好的活着!”
阿瑾见沈蝶衣动怒,忙的上前宽慰道,“娘娘莫要生气。”
“本宫如何能不气,为了让宋长心消失,本宫不惜牺牲了自己的孩子,可如今过去那么久了,她还好好的活着,不但像没事人一样,还风风火火开起了酒楼!”
沈蝶衣的怒气阿瑾也能理解几分,自从她小产后,直到身子复原,宋长心便就没有过来探望过她,不知是心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而卫诸衫也没有坚决将此事追究到底,而卫端翎自然不希望看着宋长心受处罚。
明明受苦受罪之人是她,可偏偏所有人都偏向宋长心,她心里自是不平衡。
“但有一件事,已成了事实。”
“什么事?”沈蝶衣微一蹙眉,直望住阿瑾。
“不管宋长心是否还活着,她都离开了卫王府,且曾与卫王当中撕破脸皮,二人关系一度很僵,此时正是娘娘与卫王和好的绝佳时机,至于青衣楼,名声在外,青衣楼断不会为了一桩生意自毁名声,若是娘娘等不及,大不了催促他们快些动手便是。”
沈蝶衣点点头,“你说的倒是在理,看来这青衣楼,本宫有必要亲自去一趟。”顿了顿,沈蝶衣又道,“事不宜迟,你去安排一下,今晚本宫就去青衣楼走一趟。”
阿瑾神色从容,“是。”
入夜。
如墨长空经过一日的雨水冲洗,泛起蒙蒙雾气,青衣楼本就是一个传说一样的存在,沈蝶衣站在青衣楼上,睨眸远眺,竟恍惚觉得自己身临仙境。
“青衣楼的办事效率真不敢叫人恭维。”
“我看是娘娘心急了些罢!”男人声音黯哑,语气里隐隐有几分笑意。
沈蝶衣微微侧身,注视着眼前蒙面男人,眉色微拢,冷哼道,
“不是本宫着急,算一算日子,也有大半个月了吧,本宫付酬金的时候可不像你们这般磨磨唧唧的,本宫知道,那个宋长心有点武功,运气也不差,但若你们没那个实力让她消失,就直说,本宫不会介意,大不了再找别人就是,那酬金就当是本宫送的,不必还回来。”
话音一落,沈蝶衣便作势转身离开,身后男人急声开口,“娘娘且慢!”
沈蝶衣闻言,唇边不觉扬起一抹得意的笑,缓缓回身,沈蝶衣语声淡淡地道,“怎么?楼主有话要说?”
“娘娘心情急切,我可以理解,青衣楼向来说到做到,从不做信口开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