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熟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宋长心愣是收住了出了一半的手。
而那几个贵妇小姐们看到卫端翎就像是看到救星般,眸子晶亮。“王爷您来的正好,快管管王妃吧,她要打我们呀!这里是御驾之地,皇上还在这里呢,若是因此惊了圣驾可如何是好啊!”方才那妇人一见卫端翎过来,便就刻意颤着声音,满脸委屈模样地道。
其他几人见状,顿时会意,纷纷向卫端翎‘哭诉’起来。宋长心恨恨看着故作柔弱的几个女人,心下厌恶不已,长袖里方才放开的拳头此刻又攥的紧紧的,对于这种人,必须让她们受点教训,她们才会安生!
卫端翎在宋长心身后,冷目扫了眼几个卖力表演的女子,其中有些他还是识得的,平日里便就常常恃强凌弱,这会儿竟敢欺负到卫王妃头上来了!
“王妃的性子本王最了解,她待人从来温婉和善,若不是你们太过分,怎能惹得王妃如此动怒!”
几个妇人闻言,本还想强辩,但当对上卫端翎一双凛冽如冰的眼眸时,才知趣地闭上了嘴。
然而对于卫端翎的维护,宋长心却是不屑,“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王爷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免得教训她们的时候误伤了王爷。”
“够了!”卫端翎忽的打断宋长心,而后又对那几个已经脸色微变的贵妇小姐们冷冷道,“还不快走!”
几个人此刻方才惊的回神,仓皇离开了,虽她们敢背后议论宋长心,但却万万不敢得罪卫端翎。
“为什么阻止我!为什么骗我!”眼见着几人的背影越走越远,宋长心无法抑制心下愤怒,冷声质问卫端翎。
卫端翎抿唇不语,脸色阴沉的骇人,二人对视片刻,卫端翎突然将宋长心横抱于胸前。“放开我,你要做什么!”宋长心拼命挣扎,却无奈抵不过卫端翎的气力。
卫端翎一路不言,直接带着宋长心离开了牡丹园,待得二人来到江上的一艘画舫上,卫端翎才将宋长心放下。
宋长心立时警惕地退后几步,怒目瞪着卫端翎,“你说沈蝶衣因为身子还未恢复所以在宫中休养,没有来牡丹园,那你又什么骗我在房间里等你呢!说到底你只是怕我在沈蝶衣跟皇上面前说错话对吧,你的心里从始至终信的人就只有沈蝶衣一个人对吧!”
说到最后,宋长心几乎是吼出来的,自从沈蝶衣小产之后,所有人都以为是她害死了沈蝶衣肚子里的孩子,她满腹委屈,却无人信她!事到如今,卫端翎仍是遮遮掩掩,不敢面对!宋长心的心彻底凉了!
卫端翎眸色复杂地看着情绪激动的宋长心,“为什么你解决问题的手段只有杀戮呢!还是说即便你在卫王府生活再久,与我在一起再久,都不会抹掉杀手残虐的本性是么?我有能力保护你,你却为何偏偏让自己变成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你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一个杀手,杀手嗜血的本性是你怎么粉饰都掩盖不了的,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唔……”
宋长心话音未落,只觉脑海里铺天盖地一阵轰然,她猝不及防,被突然逼近的卫端翎扑倒在画舫软榻之上,一时间,宋长心恍惚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木讷地任由卫端翎汲取她唇齿间的甘甜。
蓦地回神,宋长心狠狠盯着卫端翎渐渐变得猩红的双眸,这样的眼神她并不陌生,但此时此刻,她心里有的只是深深的失望。
许是太久没有这般与她温存,卫端翎的吻也由最初的略带着怒气的霸道逐渐变成了深深浅浅的温柔。
宋长心神情漠然,一双清眸此时不知何时起已开始泛着点点泪光,只是用心吻着她的卫端翎并未察觉。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会想起从前的种种美好,她初来卫王府的时候,她与他从死敌到一致对外,再到她成为他的卫王妃,她原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慢慢变化,却怎么也没料到,沈蝶衣的出现,叫她彻底看清了她与卫端翎之间的所谓情谊是多么浅薄。
宋长心躺在卫端翎的身下,不反抗,不迎合,像是失去了生气的木偶,只是被情欲控制了的卫端翎毫无察觉。
画舫外,月色如银,落在江面上泛起星星点点的亮光,船头画舫里,文人墨客饮酒作诗,畅谈风月。
画舫里,纵情旖旎春意绵绵,宋长心却愈发清醒,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潋滟无双的笑容里隐隐有几分酸涩,几分释然。
行宫,沈蝶衣房间。
阿瑾匆匆从外头进来,沈蝶衣斜卧在凤榻上,见阿瑾过来,便抬手屏退了房间里侍奉的婢子。
阿瑾关上房门,朝沈蝶衣稍稍欠身施了个礼,“娘娘……”
沈蝶衣目光微凝,问道,“外头可有什么情况?王爷来了么?”
“回娘娘,王爷刚赶来,这会儿正在行宫拜见皇上呢,但是……”阿瑾说着,眉眼间神情凝重,欲言又止。
沈蝶衣心下一紧,坐直了身子,追问道,“怎么了?”
“娘娘甚至才刚有好转,阿瑾说了娘娘可别动气。”见阿瑾表情认真,沈蝶衣的心顿时咯噔一下,“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