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皓听宋长心这般说,狭长的眸子里不禁掠过一丝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是大夫?”
宋长心抿唇看着他,笑而不语。片刻,欧阳皓忽的意识到了什么,抬起锦袖,放在鼻尖嗅了嗅,心下顿时明白宋长心为何猜到了他的身份。
“就冲你这般机敏,我帮你就是,要诊治的那人在何处。”
宋长心微微欠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欧阳皓就欲要抬步往里走,那个被宋长心赶出来的无来混混自是心下不服,叫喊着要冲上来阴他们二人,只是他们还未够得着宋长心与欧阳皓,便就被酒楼几个伙计推搡在一边。
此时,那个自称中毒的微胖男人,不知何时已经仰躺在地上,脸上仍无半分血色,甚至嘴角时有白色沫子流出,宋长心暗觉不妙,扫了眼厅堂内的众人,方才发现此时的他们早已不是看热闹的轻松表情。
欧阳皓不疾不徐地走到那微胖男人身边蹲下,看着他因痛苦而皱成一团的脸,不禁略有些嫌恶地皱起了眉头,观察片刻,便就重新站了起来。
“不是让你给他诊治的么?你怎么就站起来了?”云曦看欧阳皓一脸嫌恶的表情,不禁疑声道。
宋长心看了看云曦,示意她别再多言,欧阳皓不是不给他诊治,而是心里已经知道他中毒的原因了。
“公子想必已经看出了缘由,还请不吝赐教。”
欧阳皓淡然一笑,从袖口里掏出一枚样式极为小巧精致的瓷瓶,又从瓷瓶里取出一粒黑色药丸。宋长心命酒楼伙计将那微胖男人扶到座位上,而后,欧阳皓便用命令式的口吻对那人道,“张嘴!”
那微胖男人心知自己的身体情况,当即张开了嘴。
欧阳皓随意扬手,那粒黑色药丸便就准确无误地丢进了微胖男人嘴里。
一时间,数十道或疑惑,或担忧地目光投向微胖男人。云曦更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芙蓉楼刚开张没几日,这微胖男人的生死可是关乎着芙蓉楼日后的命运。
不消片刻,云曦惊喜地发现,那微胖男人中毒的迹象明显在慢慢减轻,浑身抽搐的不再那么厉害,嘴里也没有白沫再冒出,虽满脸汗水,脸色却红润了些许,只一双手仍然死死捂着脖颈,不愿放开。
宋长心此刻也暗舒一口气,“他的毒也解了,就请公子讲讲他中的什么毒吧,又是怎么中的?”
欧阳皓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在场众人间流转,
“他中的是蚀心散,与芙蓉楼的饭菜无半点关系,这种毒下种了便会立刻丧失性命,下轻了便会出现他这种情况。不过……”说着欧阳皓睨了眼微胖男人,话锋一转道,
“这种毒有一种特性,若是食入腹中须得三日发作,但若是通过针灸直接混入体内血液则不到一个时辰毒性便会发作。这位仁兄想来早就做好了准备,刻意往自己体内摄入微量蚀心散,以用来栽赃陷害芙蓉楼。”
欧阳皓话音刚落,得知真相的厅堂内众人一片声色哗然。
此时微胖男人的意识已经清醒许多,听欧阳皓这般说,顿时惊恐地张大了眸子,片刻,又不可置信地看着宋长心身后自己的几个同伙,“你们……”
微胖男人刚一开口,方才那个无赖模样的男人立时冲了过来,拉住微胖男人就要往外走,云曦欲要让几个伙计拦下,宋长心却开口阻拦道,“几个混混罢了,今儿就放他们一马,免得别人说我芙蓉楼赶尽杀绝,下次他们要是敢再来,定不饶他性命。”
那几个找事的混混听宋长心这般说,越发慌张地逃也似的奔出了芙蓉楼,无视厅堂里一片哄笑声。
担心的事终于过去,云曦与几个酒楼伙计的脸上不由得由阴转晴,招呼着厅堂里一众宾客继续吃饭。
宋长心则简单对云曦等人嘱咐了几句,便就将欧阳皓请到了二楼雅间。
推开房门,是一间布置雅致的雅间,欧阳皓站在宋长心身后,四下里打量着屋子,宋长心一面将欧阳皓引至座位上,一面道,
“方才多亏公子及时出现,替我们解了围,这杯茶当是我以茶代酒多谢公子!”说话间,宋长心端起桌上紫砂壶,替欧阳皓斟了杯茗茶。
欧阳皓笑笑,反问道,“你能猜到我是大夫,但你能猜到我的名字么?”
宋长心轻轻将杯盏推至欧阳皓面前,“我可没那通天的本事,还请公子告知。”
“欧阳皓,你应该听说过吧?”欧阳皓看着宋长心,狭长的眼眸微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宋长心沉眉思索片刻,耸耸肩道,“唔……没听过,很出名么?”欧阳皓闻言,一口茗茶险些从嘴里喷出来,猛咳两声才稍稍好些,“没听过也罢,那你呢?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就是脾气不太好,今儿若不是我恰巧路过,你该不会打算将那几个人打出芙蓉楼吧?”
宋长心自觉无视了欧阳皓的揶揄,“宋长心,芙蓉楼是我的心血,来芙蓉楼闹事就是在拿刀划我的心,你说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他们。”浅尝一口茗茶,宋长心说的轻描淡写。
欧阳皓微微侧目,看着宋长心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