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例外的,宋长心刚一起榻,便听侍奉她的婢子眉梢带喜的向她说着昨夜新月宫之事。只是这些都不是宋长心关心在意的,是以听了也只是置之一笑。
“皇上突然对贵妃娘娘态度变得越发好了,可真真是一件好事呢,想来这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看来贵妃娘娘的真命天子就是皇上哟。”
自从昨日将卫端翎与沈蝶衣之间的事告诉了宋长心后,那婢子在宋长心面前说话好似不再如往常那般拘谨,反倒是放松了不少。
宋长心黛眉微蹙,双眸内似有思量。依婢子所言,当时沈蝶衣明明与卫端翎情投意合,却在一次宫宴上与已是太子的卫诸杉合衣同睡在一张床上。他们二人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名贵之女,发生了这样的事,太子必是要扶起男人应有的责任,迎娶沈蝶衣。
“不对……”念到深处,宋长心无意识地喃喃吐口道。
这一切看似都是意外,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沈蝶衣未与卫诸杉同床时,卫诸杉心里便就有了贺雪颜,从后来卫诸杉对和贺雪颜的用情之深,再加上自己这些时日与他的相处来看,她不相信卫诸杉会是故意与沈蝶衣合衣同床。
那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还未等宋长心想出个所以然,便被耳边婢子的呼唤声拉回了现实,“王妃您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婢子见宋长心愣在哪里,忍不住轻声唤道,而至于她为何愣神,婢子并未往深了想。
宋长心终于回过神来,定睛望住铜镜里拿着一个木质锦盒的婢子,“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婢子见她回神,又解释道,“奴婢是问王妃今日带这支发钗可好?”婢子一面说,一面从锦盒里拿出一支碧色玉钗,造型虽简单了些,但胜在清新雅致。
“奴婢觉得这支玉钗很是适合王妃您的气质呢。”
宋长心微弯起素色唇瓣,“那就它了。”
宋长心刚梳好妆,门口便有一个宫人上前来报,“禀王妃,贵妃娘娘方才派人过来传话,说邀您一同在御花园赏鱼。”
“可是现在?”
宫人答,“贵妃娘娘说不急,等您用过早膳过去便可。”
宫人退了后,婢子举目看了看屋外阴沉的天色,略略担忧地道,“今儿这天可不如昨儿好呢,王妃要去御花园,婢子去给您准备件厚实的斗篷吧,免得您受凉。”
“你倒是有心了。”
相处这几日,宋长心还从未夸过这个贴身婢子,此刻她一听宋长心夸赞自己,当即笑弯了眉眼,片刻,又略有些羞怯的跑去准备裳服了。
煜都许久不曾有过这么阴沉沉的天气了。
明明该是蓝天白云,此刻却全然被阴云笼罩住,墨色长空仿佛将片片阴云压得极低,低的叫人感觉那阴云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
抬头望一眼,只叫人心头莫名压抑的紧。
沈蝶衣邀约,不论是何天气,宋长心亦是躲不掉的,坐在宫内特有的轿撵中,宋长心这样想着,去便去罢,知道了她曾与卫端翎有过一段情,她倒是对她起了好奇心呢。
宋长心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得览御花园的盛景,今日得见,惊见这御花园建筑布局十分对称却不呆板,舒展但并不零散,偌大的御花园,水池与花园相接,竟是一眼望不到边。
还未来得及好好领略御花园的各色美景,便有一个略有些眼熟的新月宫宫人模样的婢子朝自己走了过来。
“贵妃娘娘在玲珑亭,请王妃随奴婢这边走吧……”新月宫里,沈蝶衣将宋长心视为贵客,是以,宫里的奴才与婢子对宋长心自然十分恭敬。
“恩。”
玲珑亭。
位于御花园的中央,四条长长的望不到尽头的廊道汇聚成一方小小的亭子,亭子顶部有八角,造型新颖别致,由于是盖在皇宫的御花园里,自然少不了点缀写皇家标志性的物件儿,就连那八角垂挂的吊饰亦是名贵珍品。
玲珑亭下,一位瑰姿艳逸的年轻妇人正闲闲坐着,一双顾盼流离的美目即使在这阴沉的天色里,亦是一道叫人不可忽略的倾城之色。而在她身后,站着她的贴身婢子。
宋长心扬眸,与亭中沈蝶衣四目相对,后者浅笑嫣然,前者回报以微笑。
“娘娘的风姿,饶是这漫天乌云也遮掩不住呢。”宋长心在沈蝶衣对面落座,毫不吝啬地赞赏道。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今日的沈蝶衣与往日里有些不同,眉色流转,宋长心忽的瞟到沈蝶衣身旁的贴身侍女,不禁心下一凝,沈蝶衣的贴身侍女何时换了?难道她对沈蝶衣不同以往的感觉是来自于这个看似淡定无比的贴身侍女?
“王妃又何尝不是呢?也只有王妃这般风华无双方能配得上煜都里最俊美的男子。”沈蝶衣一双明眸始终噙着清浅的笑意。
今日的宋长心一依然打扮素雅,眉间流露出的不同于女子柔美的几分英气在一片凉凉微风里,越发趁的她气质高冷,好在发间那支碧色素钗,令她看起来清雅动人许多。
沈蝶衣看着眼前清丽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