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暗门内的金子都搬完了,自然还按照宋长心的意思看看屋内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因此,不仅顺走了江海屋内几副价值不菲的画,还拿走了不少翡翠玉器之类,包括江海怀中的那个钱袋子,和翡翠镯子。
但是离开之前,暗云拿着钱袋和翡翠镯子消失了片刻,再回来,手上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
等他们赶回京都,便已经是第二日一早,宋长心才起床梳洗完毕就得了消息,便去了春风楼。
经过点算,从暗门内搬出的金子便不止一千两,已经有了一千五百两之多。加上那些古玩字画,便更是不计其数。
宋长心的脸上露出了笑意道:“大家辛苦了,便先去休息吧,这些钱先入库,那些古言字画,你们就折成银子分了吧。"
听到宋长心的话,一干人面面相觑。
暗云有些不解的问:“若是拿钱,为什么不直接宰了那江海?”
宋长心勾唇一笑,眼中露出狡黠的光道:“那江海是朝廷命官,若是真的被你宰了,朝廷定然不会轻易结案。”
暗云皱眉,依旧是不解道:“那咱们偷了他这么多金子,他定然也是不会轻易过去的。”
闻言,宋长心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这钱的来路不正,江海比我们更怕上头知道,又怎么会去报官?”
暗云一怔,瞬及便反应过来。目光落到眼前的宋长心身上,暗云却忍不住被眼前的人吸引。
一个人真的能有这么大的变化吗?以前的红珀冰冷,执拗,但是眼前的人尽管是一样的面容,但是却带着一种莫名的闪光点,让人移不开眼。
宋长心淡淡一笑道:“近日应该是没什么事情,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下,我会筹划一下,大概过半个月,大家便要开始忙了。”
众人沉默,经历了沈昌毅的那种近乎独裁式的领导,突然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春风楼的众人还是有些不习惯。但是心中却有一种莫名轻松的感觉。
尤其是暗云,在昨天半夜将钱袋和镯子还给那个老太太的时候,看着那个老太太道谢时满脸的带着笑意的泪水,暗云竟然觉得有一种难言的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比之之前杀过的任何一个人时候的感觉,要好上很多。
众人依然是沉默着,面对这样的改变,他们似乎是找不到话语来描述自己心中的感觉。
见众人都去休息了,宋长心的眼眸却要更亮了几分,既然江海不敢报官,那她便帮帮他。”
就在江海正为丢失的钱财痛心的时候,便有动静传来,说是兵部抓获了一批大盗,截获了大批银两,丢失的人可以去兵部挂名,将银两领回。
江海闻言,心中自然是欣喜若狂,一千五百两黄金,说不心疼是假的,即便是贪也贪了近十年。因此江海一番思量,便去挂了案。
三日后,江海便被召上了朝堂。本来江海只是作为一个府尹,无需上朝面圣,但是现在却被圣上召见,定然是要将银子归还了,想着江海自然是喜不自胜。
朝堂上,卫诸衫看着兵部呈上来的折子,微微皱起了眉头:“松阴县府尹江海,失窃一千五百两黄金?”
江海听到皇上点名,自然是欣喜万分站出来道:“回皇上,正是。”
江海心中暗喜,正以为皇上要命人将银子还给自己,却见皇座之上的卫诸衫已经冷了脸色。
贺之年站在朝堂之上,心中自然明白这一切,看着江海脸上贪婪的笑意,心中更是忍不住暗骂,蠢货。
卫诸衫轻轻转了转手上的碧绿扳指,脸上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此刻却让人心底发寒:“区区一个松阴县府尹,竟然能被盗走一千五百两黄金,那么朕便要问问你,你月奉不过五十两银子,何来这一千五百两黄金?”
江海听了卫诸衫的话,脸色瞬间惨白,他竟然忘记了这一点。
看到江海的反应,卫诸衫唇边的笑意更冷了几分,这些都是他的好官,虽然宋长心和他说得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一想到一个小小的府尹竟然比他还富有几分,他便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江海的脸白了片刻,心中便静了静,连忙开口答道:“回皇上话,这些钱是微臣父母给微臣留下的。”
“大胆。”江海的话还没说完,卫诸衫就一把拍在红木桌面上,发出嗵得一声,惊得江海再也不敢开口。
卫诸衫冷笑着将手中的折子向着江海的脸上砸去,喝到:“你的父母不过是农家人,又哪里来的这一千五百两黄金?”
卫诸衫的话一出,江海的脸色已经惨白,他原本是赌一把,谁想到皇上竟然连他的祖籍都查到了。心中绝望之时,江海脑中的灵光一闪,怎么可能这么巧,前面他才刚失窃,后面兵部便拿下了大盗,又怎么可能皇上突然召见他,就已经查清楚了他的身世。
只能说明,那些大盗,本就是皇上的人,皇上不过是找个机会向他下手而已。
想着,江海的目光已经飘向了贺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