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莫掀唇,立莫摇裙,怒莫高声。”宋长心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怒气的宋彩笑道,“姐姐身为凉王妃,怎么连这女子最基本的立身规矩都忘记了?”
“你——”宋彩没想到自己还没向宋长心问罪,先被她讽刺了一番,她冷笑,“那么你不尊尊长,残害嫡母又怎么说?”
“姐姐哪只眼睛看见我残害母亲了?”
“那我娘的病是怎么回事!”宋彩咄咄相逼。
“母亲明明突然犯了疯病,姐姐怎得赖到我头上?”宋长心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彩,“要不然我们请族中耆老前来评评理?”
宋彩顿时不说话了,她哪里敢真的让宋长心把族中别支的人请来,满府上下都说年氏得了疯病,但是在宋相严令之下,没人敢往外面传,不然宋彩也不会今天才知道。
她现在是堂堂凉王妃,若是被别人知道她有一个得了疯病的母亲,那还了得,脸面丢尽不说,只怕凉王府里那些虎视眈眈的贵妾就要爬到她头上来撒野了。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宋彩从来不知道宋长心如此伶牙俐齿,一下就击中了她的软肋,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狡诈,“我今日是来替凉王府后天的赏菊宴送帖子的,到时候,卫王爷也会来,妹妹可要好好打扮打扮。”
说完,她就阴沉着脸,甩袖离去。
宋长心站在原地,忽然笑了起来,“不错,你比宋紫妍沉得住气。”
凉王府赏菊宴的当天,因为年氏被宋长心下的毒还没解开,宋相只好对外说年氏身体抱恙,独自带了两个女儿赴宴。
宋长心和宋紫妍共乘一辆马车,一路上宋紫妍不住地偷眼看宋长心,只见宋长心不过穿一身紫英对襟留仙裙,乌发用一支蝴蝶簪挽起,素雅又不失身份。
“姐姐为何打扮的如此素净?让人看了,还以为我们宋家女儿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宋紫妍忍了半路,终于出言讥讽,“莫非你也觉得自己相貌平慵再如何打扮也没人会多看你一眼?”
宋长心打量着宋紫妍,今天宋紫妍倒还真是打扮得华贵夺目,一身大红百蝶穿花襦裙,头上带着累丝攒珠金凤钗,再衬上鬓边两朵小巧的宫花,极是美艳动人。
“我即将嫁入卫王府,成为卫王妃,自当端庄持重。”宋长心美目微转,唇边露出一抹笑意,“倒是妹妹你今日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莫不是当心自己嫁不出去,想要引起宴会上那些王孙公子的注意?”
“你——”宋紫妍气结,但是一想到之前宋彩说过的会在宴会上好好让宋长心出糗,她就强忍下这口气,只是冷笑道,“姐姐还没嫁给卫王,就开始摆王妃的架子了,却不知道世事无绝对,你就真的能嫁入卫王府么?”
“妹妹对卫王一片深情,真是让姐姐我好生感慨。”宋长心长叹一声,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她又笑,“不如等我与卫王完婚之后,向卫王美言几句,让你进王府做个贵妾,也能长伴卫王左右以解相思之苦如何?”
宋紫妍一听,顿时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宋长心!你这个贱人!你才是做妾的命!”
谁知道,宋长心却在她开口骂人的时候一下撩开马车的车帘,宋紫妍如泼妇一般的怒骂声顿时传入在凉王府正门下了马车要进去的人耳中。
凉王府门口的一些宾客女眷顿时都诧异地看过来,宋紫妍顿时涨红了脸。
宋长心却轻轻巧
巧地由海棠扶着下了车,站在车马边一脸讥嘲地看着宋紫妍在众多宾客的注视下,别别扭扭地下了马车。